是以此刻附和之人幾乎沒有。
婉娘將盞茶擱在幾案上，發出不重不輕的聲響：“來人，再去請一次淩側妃，她若不來，那不怪本妃將此事說與王爺聽了。”
聽她將王爺搬出來，有人出聲：“王妃，淩側妃許是有事在忙。”
“再忙也不能誤了晨昏定省。”婉娘嗓音淡淡，“李嬤嬤，派人去請。”
李嬤嬤稱是，想了想得派兩個潑辣的人過去。
彩玉衝她眨眨眼。
李嬤嬤便命彩玉與彩珠前去請。
路上，彩珠問彩玉：“怎麼是我們去？”
“事情是小姐提議的，咱們兩個能打，自然是我們去。”彩玉道。
彩珠這才點了頭。
兩人來到淩氏的院子，卻不見她。
於是她們去了太妃院中。
聽她們說要她去明珠苑晨昏定省，淩氏驚愕不已。
“太妃，您看。”淩氏攀住太妃的手臂。
“她能如何了你？”太妃道，“你且去看看。”
淩氏一聽，也是，遂起身隨彩玉彩珠去了明珠苑。
腳步一跨進明珠苑主院的門檻，就聽得裡頭歡笑聲傳出。
淩氏腹誹，還以為喬婉悠有什麼手段，她還真的是高估她了，此刻大抵她是在討好側妃與妾室們。
想來也是，一個瞎眼女人有什麼能耐？
說直白點，她都不知道如何伺候王爺。
如此一想，淩氏急著想看喬婉悠是何種神態了，遂加快腳步往主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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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內，喬婉悠坐在主位上。
兩旁坐了數名側妃與姨娘。
見她過來，眾人竟然斂了笑。
由於婉娘瞧不見，等淩氏進主屋時，彩玉便高聲道：“稟王妃，淩側妃到了。”
“來了啊。”
婉娘抬手，示意李嬤嬤將茶盞端去淩氏手上。
淩氏看了眼嬤嬤遞過來的茶盞：“怎麼說，要我敬茶？”
“是啊，幾位側妃幾位姨娘全都敬了茶，就等淩側妃了。”李嬤嬤道。
淩氏眼眸掃視在座之人。
趙側妃道：“我們的確敬過茶了。”
一聽，淩氏去接了李嬤嬤手上的茶盞。
哪裡想到茶盞燙得很。
她一觸，縮了手。
茶盞落地應聲碎了，茶水四濺。
濺到了她自個的腳上，疼痛不已。
婉娘沉了聲：“換一盞茶。”
“是，王妃。”李嬤嬤轉身往新的茶盞內倒了茶水。
眼看著茶壺是直接從燒得正旺的爐火上取下來的，又看這個嬤嬤似乎皮糙肉厚，很不怕燙的模樣，將滾燙的茶水遞給了她……
淩氏怔住。
李嬤嬤笑了笑：“淩側妃，快敬茶。”
她一個鄉下老婆子，素來不怕燙。
適才淩氏與太妃如何整她家王妃，此刻就得還了。
叫什麼來著？
以牙還牙，以茶還茶。
淩氏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觸一觸茶盞，仍想縮回手。
哪裡想到眼前的嬤嬤一把將茶盞直接擱到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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