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又道。
聽得龍池安咳嗽一聲接著一聲,怎麼都止不住。
猛地一咳嗽,竟然咳出血絲來。
嚇得石漾漾噤了聲。
龍舒雲隻好幫兒子擦去唇角的血跡,又命下人去喊丁老。
——
皇宮。
老國公與顏珹相繼在靈堂磕頭吊唁。
父子倆甫一起身,身旁的大臣們立時遠離了他們。
如此舉動,他們心裡跟明鏡一般。
全因顏家與晉王府有過節。
如今晉王成了新帝,多的是人想看顏家的後果。
故此,父子倆也不在宮裡多作逗留,直接出了宮。
到了馬車上,顏珹道:“父親,方才那些人的舉動太過明顯了,明顯都是做給龍奕看的。”
“可不是?但凡與你我說上話,那些人就會被站隊了,屆時怕新帝處理起顏家來,遷怒於他們。”老國公搖首,“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一個皇帝,咱們顏家已經沒了兵權。如今這個皇帝,莫不是要沒了咱們顏家吧?”
顏珹肅然問:“父親,倘若如此,咱們怎麼辦?”
“咱們是臣,他龍奕是君,你說怎麼辦?”老國公反問。
“父親,您當真願意顏家就此沒了?”顏珹愕然。
老國公冷笑:“虧你當了國公這麼多年,還不知你爹的想法?”
“父親的意思是?”
“咱們顏家軍是乾什麼吃的?”
養在那裡,訓練在那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得著。
隻可惜,本想著讓他們保家衛國的。
目前來看,怕是要讓他們來保他們顏家人了。
顏珹聽明白父親所言,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如今天冷,還有兵器到底都陳舊了,軍餉與兵刃方麵,欠缺得很。”
“軍餉,咱們自個算算自個的私房錢,能拿出多少就算多少。兵刃方麵,丫頭身旁的人可以派上用場了。”
“此事要告訴芙凝麼?”
“為何不說?”老國公吹胡子瞪眼,“丫頭有的是智慧,再說她成了皇家兒媳,今後要麵對的問題與困境也不小。”
是該曆練寶貝孫女的時候!
顏珹頷了頷首:“那等她回娘家來,我與她說一說。”
“嗯。”
老國公一想到方才所有人都避開他們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氣得胡子愈發翹起,索性往後一靠,閉眼歇息。
父子倆回到顏家後不久,顏星河也回來。
“祖父,父親。”
他快走幾步。
“你怎麼也回來了?”顏珹掃次子一眼。
“您與祖父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在議論咱們顏家。”顏星河道。
“你聽見了?”老國公問。
“我倒沒聽見,是同僚與我說的。”顏星河搖首,“我也是顏家人,那些議論的大臣怎麼可能當著我的麵說?”
“都說什麼了?”老國公沉聲。
“說我們顏家慘了。如今先帝還躺在那裡,新帝大抵不會處置我們,等先帝入了陵寢,估計新帝就會拿顏家開刀。”
老國公冷笑:“分析得還真沒錯。”
顏星河繼續道:“還有人說芙凝與傅辭翊大抵又會被迫和離,原因無非是顏家與晉王的過節。原先晉王無法,全因他們是賜婚。而今晉王自己成了皇帝,他完全可以將賜婚作廢了。”
顏珹怒了:“不行,改日我得與辭翊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