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人選,最初看好的是你們父皇。先帝是嫡長子,支持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後來老皇帝駕崩,阿玲與我們一般便成了遺孀。”
“我們這些被老皇帝寵幸過,自然不會有旁的想法了。她不同,她在選秀初期,第一眼就看上了當時還是皇子的先帝。”
“哪裡想到老皇帝瞧中了她,她就成了先帝名義上的庶母。”
“其實先帝也曾與太後說起自己中意誰,太後沒放心上。”
“但凡太後在選秀初期,與老皇帝提出要將哪個秀女指給兒子,就沒有後來的事了。”
“不說了不說了。”芸太嬪擺了擺手。
之後,三人便聊了些輕鬆的家常。
眼看金烏西墜,傅辭翊便道辭,帶顏芙凝離開。
他們走時,玲太嬪還在那跳舞。
腳趾頭已然磨破了皮,鮮血直流,她仍在跳。
顏芙凝經過時,她還扮鬼臉嚇唬她。
“夫君——”
嚇得顏芙凝往傅辭翊懷裡躲。
玲太嬪豎起根手指,嬉笑道:“小姑娘,你這麼漂亮,不要進宮哦!進宮的下場很慘的,很慘的,很慘的,慘的……”
傅辭翊蹙眉,一把摟住顏芙凝的腰,帶她躍出了冷宮。
待行走在長長的無人的甬道內時,有一段路,顏芙凝一直沉默著。
傅辭翊拉了她的手:“跟我在一起,往後我進宮,你便跟著進宮,但我保證咱們的未來會很好。”
實則,芸太嬪所言與玲太嬪的警告一般模樣。
說的都是男子不要辜負了女子。
他起誓,今後身旁隻一個她!
他決不會做辜負她的事,那麼他們的未來當可以憧憬與幻想的,且,有很大可能都能夠實現。
“嗯,我信你。”顏芙凝這才頷了頷首。
她目前要做的便是相信他。
其實心裡隱約也有不安,倘若他成了太子,今後成了皇帝,那麼全天下人都希望他後宮充盈,如此才利於所謂的開枝散葉,一定程度上對江山永固有益。
不想這點,有時候人沒必要為沒有出現的問題而煩惱。
想到今日壓在心裡的一係列問題,她壓低聲,用隻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下毒老婦許曾經是玲太妃的宮女沒錯,玲太妃曾經擅毒可能也沒錯,錯的是幕後黑手絕不可能是玲太妃。”
全因玲太妃是真的瘋了,而不是裝瘋。
可就算是裝瘋,如今先帝已不在,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毒害皇太後?
“這個局,幕後之人在落棋時就想好了後續招數。”傅辭翊淡聲,“最大的可能是……”
他特意賣了個關子。
“我也想到一人,夫君先說。”
“凝凝先說。”
“其實很好猜,我所猜的根據很簡單,皇太後如若去了,得益者最大的人便是最大嫌疑人。”
“我也猜的是她。”
“如今苦於沒有證據。”
“最直接的人證沒了,幕後之人怕是將其他證據也都銷毀了。”
顏芙凝忽然想到一點:“夫君,帝太後很不喜歡母後,你說母後當年被下毒,是不是也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