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與顏芙凝也瞧見了胡家人。
見到兄嫂眸光皆一怔,傅北墨與傅南窈循著他們的目光看向去,也看到了胡家人。
身上穿的衣裳是粗布棉麻。
而今寶莊村的村民們不少富裕起來,粗布衣裳全都換成了細棉布。
可見胡家人的日子很是拮據。
籬笆裡外對視上了,再瞧胡家人的麵色,青嫂子想笑卻忍住。
裡正更是直接開口:“睿王殿下,睿王妃,五公主,九殿下,您四位可知道胡阿靜在宮裡當什麼娘娘?”
“當娘娘?”傅北墨冷聲笑了,“現如今的皇宮裡,有皇後一人,是我們母親。有四妃,她們皆為我父皇誕下子嗣,當然還有旁的幾位嬪位娘娘,全都是早早在我父皇身旁之人。”
“胡阿靜當娘娘?”傅南窈含笑搖首,“當真是笑話。”
聞言,村民嗤聲四起。
“都聽見了吧,是笑話。”
“胡家人是在做夢呢,還整日早我們跟前吹噓。”
就連梅香也道:“我就說呢,胡靜那張黑臉都能當娘娘,我也能當娘娘去了。”
錢氏怒火上來:“梅香,以往我家阿靜與你關係好,你怎麼能那麼說?”
“錢嬸子,不是我故意這麼說,這是事實。”梅香扭了扭身子,胸脯一晃,“再說了,你家阿靜還在村裡的時候嫉妒我身段好,也沒少說我壞話。”
胡大海卻是不信,嗓門老粗:“我當睿王殿下是誰人,原來是你們,你們莫不是回來坑蒙拐騙的?”
“肯定是外頭混得不好了,想回村來騙吃騙喝。”傅氏一把擱下肩上扁擔,“我們家,你們是騙不到的。”
傅辭翊是懶得與這種人費口舌,是以壓根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
顏芙凝亦如此。
傅北墨與傅南窈不同。
一個想起曾經被胡阿靜割了手臂,一個想起被胡阿靜在背地說她腿瘸嫁不出去。
念及此,傅北墨先開口:“村民們都知道我們母親並非祖父祖母親生閨女,是認的閨女。既如此,我們母親自然有個旁的身份,她從京城來到淩縣,彼時她的身份是晉王妃,而我哥便是晉王世子。那時母親肚子裡懷了雙胎,便是我與
姐姐。而今新帝登基,新帝便是我們生父,我們母親自然而然成了皇後。”
“渾說,好好的王妃不當,跑來當村婦?”
傅氏一想到往日婉娘的做派,心裡不禁開始相信傅北墨所言是真的。
“母後失憶了,來淩縣的緣故,我沒必要告訴你們。”傅北墨朗聲道,“我想說的是,我們回來是念舊。”
而非什麼坑蒙拐騙。
傅南窈拉了弟弟一把:“與他們說這些作甚?”
胡家人這才意識到眼前幾人的身份大抵為真。
周圍村民的笑聲此起彼伏,大都在笑胡阿靜當不了娘娘,胡家人吹牛皮吹破了。
一時間擱不下臉麵,胡大海粗著脖頸道:“我家阿靜即便不在皇宮裡當娘娘,肯定是在哪個王爺府上當娘娘了。”
“皇帝妃子才能稱作娘娘,胡大海,你搞搞清楚。”有村民笑道。
“反正我家阿靜就是有出息,你們全都眼紅。”傅氏急了。
李信恒聽不下去了,朗聲道:“胡阿靜確實當了秀女,也確實與皇家人攀上了關係,不過攀的是皇家宗室子弟。”
胡大海的腰杆瞬間直了:“聽聽,你們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