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很快抵達目的地。
加利亞選了一家很有格調的中式餐廳。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加利亞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恰到好處,徐輕音完全隻需要享受即可。
臨近用餐尾聲,對方開口:“徐小姐,冒昧問一下,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徐輕音剛好用餐結束,慢慢停下手中動作。
“我結婚了。”
輕飄飄的一句,卻像極有分量,生生砸在加利亞頭上,加利亞一如往日般紳士的笑容瞬間凝固,那訝然的神態卻又稍縱即逝。
徐輕音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徐輕音跟裴觀儀結婚的事,在當時人儘皆知,但自婚後她就長期處於“蝸居”狀態,她很少出席裴、關兩家相關的家族活動,特殊情況除外。
但正因是特殊情況,就意味著她不得不參加的活動幾乎沒有,有也少之又少。關家不把她當人看,裴家也就裴爺爺一人愛護她。
這樣一來,時間久了大家隻知道裴觀儀和徐輕音結婚了,但要她真正出現,大概沒什麼人認得她就是那個跟裴觀儀結婚的“徐輕音”。
加利亞問的問題情理之中,徐輕音不覺得冒犯。
加利亞輕笑兩聲,像為緩解尷尬一般。
“我從沒見徐小姐戴過婚戒,也沒見過徐小姐身邊有什麼比較特殊的異性。”
加利亞說完兩句,而後又笑:“抱歉徐小姐,擅自關注徐小姐的私人生活,確實有些失禮了。”
徐輕音安靜聽著,期間下意識看向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麵確實空無一物。她平時會戴鐲子之類的東西,戒指確實很少戴。
更彆提婚戒那種東西。
老實說如果跟裴觀儀的婚戒不是比較特殊的東西,她甚至都想拿去拍賣。
到時候肯定又是一筆不菲的金額。
“徐小姐,你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隻是覺得,像徐小姐這麼有魅力的女性,很難想象徐小姐的結婚對象要優秀到什麼程度才行。”
加利亞話音剛落,徐輕音隨即笑出聲來,那笑聲清脆,泠泠入耳。她的身姿隨著發笑的動作輕晃,讓她整個人如同春日初綻的花。
加利亞微愣,後很快回過神來:“徐小姐?”
徐輕音含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好笑,抱歉老師。”
“他啊……”
徐輕音緩了緩,卻很久都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形容裴觀儀。
裴觀儀是個什麼樣的人。
徐輕音不知道,不如說也不關注。
如果真要她來評價對裴觀儀的看法,那大概除了“神經病”和“變態”之外,再找不出彆的形容詞了,如果還要再具象一點,那就隻有“衣冠禽獸”了。
“徐小姐,你們的婚姻,不太和諧嗎?”
徐輕音本想點頭,最後卻是搖頭:“不,很和諧。”
隻要裴觀儀不來景苑這邊,隻要她不去裴老太太那邊,隻要她跟裴觀儀井水不犯河水,那他們的婚姻就會非常和諧。
她知道裴觀儀離婚反悔就是想惡心她一下,甚至還要拿錢威脅她,但他們現在就是各取所需的狀態。
裴觀儀平日忙成那樣,總歸也不會常來景苑。
至少就目前他來景苑的頻率,徐輕音還是可以接受的。
徐輕音慢慢回想,恍惚間身體微頓,她想到了什麼。
裴觀儀喝酒的時候除外。
一身濃烈酒臭,混著低劣刺鼻的香,不知道在什麼惡臭圈子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來汙染她的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