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儀今天沒先洗漱,端正坐在客廳工作,見她出現,順手擱置腿上電腦,慢慢起身離開沙發。
徐輕音腳步頓住,站在原地看他。
裴觀儀慢慢跟她擦身而過,徐輕音放下心來,轉身看他,卻見他徑直進到浴室。
她本準備轉身離開了,卻見裴觀儀帶著衣物走出,轉進了她今天在用的浴室。
神經病。
徐輕音自顧回到臥室休息,十分鐘的樣子,裴觀儀已經進來,她今天沒有留燈,周圍黑沉沉的一片,隻能聽見腳步聲。
裴觀儀也沒開燈。
身側又是塌陷,她往床的另一側挪了又挪。
很安靜,裴觀儀躺回床上以後,基本再無其他動靜,他好像就是這樣的,很多方麵都古板又死板,人冷冰冰的。
說不定睡著了都是徹夜平躺著,兩手端正擱置在腹部的那種。想想就很蠢。
徐輕音又在鬱悶中不知不覺睡去。
*
裴爺爺的生日如期而至。
生辰宴在裴家老宅舉辦,裴老太太關蓉帶著關家那一批人都過來了,裴家這邊的人也少不了,直係的旁親的,上至老下至小,全部齊聚一堂。
這也是為數不多能讓裴觀儀那個大忙人特意抽出時間參加的宴會之一。
徐輕音要鄭重準備一下再去裴家老宅,所以她今天醒得很早,但等她睡醒,身側再度空無一人,也同樣沒有溫度殘留。
裴觀儀醒的比她還早。
其實偶爾她還挺佩服裴觀儀的,腦子和心像個機器也就算了,就連身體也像機器,每天晚睡早起,日複一日,兢兢業業。
她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就過上這種生活的,但以裴觀儀的德性,大概很早就是這樣了,無趣又麻木。
徐輕音走出臥室,客廳坐著裴觀儀,他腿上又放著電腦,手上敲個不停,都這種特殊的日子了,明顯又是一早就開始工作。
她沒出聲,轉進浴室洗漱結束,後又自動折回臥室化妝更衣,一番收拾走出臥室,裴觀儀已經起身等待。
他居然還能給她掐上時間。
裴觀儀今天穿的衣服已經不同昨日,內著白色翻領襯衣,係酒紅純色領帶,外搭黑色間細白條紋西裝外套,長度過胯,下搭成套西裝褲,腳著純黑牛津皮鞋。
一貫的肅穆,卻多了一絲休閒。
徐輕音掃他一眼,視線最終落到見義身上,見義已經圍在她的身旁等待被摸。
她揉揉見義耳朵,出聲道:“走吧。”
她今天要把見義也給帶上,帶給裴爺爺看看。
裴爺爺上次見到見義好像還是好久之前了,那會兒見義還沒長到這麼大,見義現在看著很威風帥氣,想來裴爺爺會更喜歡的。
徐輕音想得開心,也忍不住多摸了見義一會兒。
她領著見義往前先走,裴觀儀自顧跟在身後,走到玄關,她給見義係上牽繩,才剛打開房門,麵前出現女孩兒常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