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裴觀儀發型常年一絲不苟,裴玉成頭發留的比裴觀儀要長,偶爾還會燙染,但因不愛聽老爺子念叨,裴老太太也不願見太過花哨的發色,裴玉成染色也會顧忌一下。
雖然兩人大多地方不同,但說到底還是親兄弟,相貌至少也有六分相似,不過骨子裡那股惡劣德性倒是如出一轍,總之都討她的厭。
就像裴玉成現在依舊不顧在場所有的人,一臉意有所指地盯著她看,叫人渾身不適。
裴玉成自顧找地方坐下,裴老太太關蓉和關妙馨映入眼簾,關妙馨緊跟在裴老太太身側,老太太身側另一邊也站著個人。
徐輕音覺得眼熟,不免多留意一眼,再看到對方身上所穿的那件版型有些眼熟的裙子,略一思索,方才想到是誰。
關行琳。
這是徐輕音第一次見關行琳,以往她去關家那邊,從來不見這個關行琳露麵,雖然不乏有她不常去的原因,但按理來說不至於一次都見不到。
所以大概率是對方基本不去關家,甚至之前不在臨城。
對方也垂眼打量起她,徐輕音與之對視,對方突然微笑,徐輕音挪開視線,看向了夾在中間的裴老太太關蓉。
老太太靜靜站著,也先是看她,對她的不喜表露得並不明顯,但徐輕音還是能敏銳察覺,她也扯了抹笑,老太太臉色微沉,當即挪開視線,直直看向裴隆文。
好歹多年夫妻一場,裴隆文大壽,關蓉不可能不來,但當初二人因為徐輕音有了不少爭吵,最終依舊難以達成一致,老太太生氣,賭氣搬出裴家老宅。
裴隆文性格本來也算好的,平日事事大度,並不過多計較,唯獨在徐輕音的事上不讓分毫,老太太賭氣離開,他心底也嘔著口氣,這麼久來也從不挽回。
夫妻二人互相不給台階,這才徹底分居。
裴隆文麵上已沒了笑,老太太由人扶著入座,本是要送到裴隆文身邊,老太太卻自顧調轉方向坐在一旁,這樣一來就變成了裴隆文坐在主座,身側隻有徐輕音一人。
其餘人分坐兩側,各自打量。
好好的壽宴反倒顯得壓抑起來,幾個裴家老頭出聲緩解氣氛,裴隆文樂得參與交談,裴觀儀作為後輩代表,自也免不了要去接話。
這一來一回的,氣氛活躍不少,外麵陸陸續續也來了人,裴、關兩家的人儘數到齊,餐廳那邊也已卡好時間開宴,長輩們陸續離座,後輩跟著。
原本應該長幼分桌,但裴隆文點名要徐輕音坐在身旁,老太太不願挨在二人身側,也不想跟小輩們一起,最終與裴隆文形成對座。
徐輕音身旁就變成了裴家兩個長輩,有裴隆文破例在先,加上徐輕音跟裴觀儀的關係,對裴觀儀極其讚賞的老輩幾個也開口要了裴觀儀湊桌。
老太太不滿,見狀把關妙馨跟裴玉成也叫來身邊,二人一左一右坐著,兩大家子就這樣各懷心事湊在一起,安靜吃完了飯,等長輩離去,小輩們也各自散桌。
裴、關老家老頭子揪著裴觀儀不放,儘是討論培華的事,裴隆文有心去聽,徐輕音無意了解,也沒什麼興趣,給裴隆文打了招呼,獨自躲去了後院。
她離得快,忘了去書房找上本書,但在吊椅上刷刷手機打發打發時間也能接受,至少比待在那幾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子身邊舒服多了。
“嫂嫂,怎麼不跟我哥一起?”
徐輕音正晃著吊椅,愜意享受著院中景色,身後突然響起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