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綁這,會弄疼你。”男人說著,將手中的領帶捋順,繃直,緩緩蒙上蘇九安的眼睛,“這樣,你能接受嗎?”
蘇九安依然咬著自己的下唇,點了點頭,耳垂紅的仿佛要滴血。
下一瞬,唇瓣就被吻住,謝青山用自己的方式阻止了蘇
九安繼續啃咬自己的下唇。
視線被領帶遮蓋,什麼也看不見,黑漆漆一片。
蘇九安隻覺身體一輕,膕窩和後腰被攬住。
謝青山抱著自己不知道要去哪。
“去哪......”
“書房。”
書......書房?!
“為什麼不在......房間。”
蘇九安在書房裡一般隻會做兩件事,要麼是寫論文,要麼就備課,連手機信息的都不怎麼看。
謝青山在書房裡也是除了看書寫點感悟就是寫文了。
所以,書房可以說是公寓裡最“純淨”的地方了
因為不管是客廳還是次臥又或者是浴室廁所......基本都已經被開發過。
就連客廳那片落地窗......謝青山為了方便,特地換成了那種外麵看不到裡麵,裡麵能看到外麵的特殊材質。
每每在落地窗前,蘇九安都不能靠著自己重新獨立的走回去。
他看不到謝青山的臉,隻能聽見那熟悉的男聲:“領帶不就應該配著書房,寶寶。”
還要有這麼講究的搭配嗎......
蘇九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書房裡,總之落地後的每一步,他都是聽著謝青山的安排走的。
“小九,按住這裡好嗎?”謝青山在他的身後,嗓音低啞。
蘇九安依舊看不見,但眼前的領帶早已被汗水和淚水浸濕。
他乖乖聽話,用手指按住冰涼的扶手。
他大概摸出來,這是書房裡那把淺色的休息椅。
沒過幾分鐘,他就站不住了。
謝青山指引著他,他便一步步跪在了休息椅上。
即使是這樣,他也堅持不了多久,很快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找不到借力點了。
“你......你還要多久。”
“寶貝,你叫叫我。”
“謝......謝青山。”
“......”
太累太累,後麵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蘇九安隻知道,最後的最後,領帶上沾著的不止是眼淚和汗水......
次日醒來的時候,他看到地上的那隻領帶,再次證實了,的確是不止。
蘇九安的聲音啞的不行:“這個領帶,我.....我再給你買一條吧......”
“沒事。”謝青山從後頭抱著他,下巴輕蹭著他的後背。
蘇九安:“今天要去選場地......”
謝青山:“嗯。”
蘇九安:“我們快起來。”
謝青山:“累嗎?”
蘇九安:“你說呢?”
“那我去選,給你打視頻?”
“不要,一起去。”蘇九安搖搖頭,強撐著爬起來。
他們從前就說過,想在有雪的地方結婚,在七月份的嵐京和蘇城,顯然是
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兩人決定,在嵐京舉辦一場,在冬季的時候,去許民安的家鄉舉辦一場。
許民安的家鄉冬季漫長,總是一副銀裝素裹的現象,有雪更有故人。
“他要是知道我結婚了,應該會很難相信。”商定這個計劃的晚上,謝青山感慨著。
“為什麼?”
“因為他說,我這樣的脾氣,沒人會喜歡。”謝青山笑著,給蘇九安遞上一杯蜂蜜水,“喝點這個,潤嗓。”
蘇九安接過玻璃杯,順帶著捏了捏謝青山的臉:“你現在的脾氣可太好了,謝老師。”
“是小九同學教導有方。”
“那是......”
離28號越近,蘇九安就越覺得焦慮,總是有選不完的菜品,還有紅酒,葡萄酒,洋酒......喜糖......
選的兩個人頭都疼了。
前兩周選喜帖的款式,就已經他們倆的大腦疼的快宕機。
當然,收到喜帖的損友們腦袋更是要宕機了。
東咚:[不是......我還在這兒瑪卡巴卡的,你就要結婚了?!]
李歸一:[恭喜恭喜,我儘量從英國趕回來參加。]
二景:[咱們才畢業多久呀,九寶你就要結婚了?!]
東咚:[這可不興再亂叫了昂,謝大作家聽到了可是要吃醋的。]
二景:[也是也是,以後我叫蘇老師吧。]
小九:[不至於不至於,他不敢造次。]
......
謝青山的損友團就更好笑了。
簡言:[壞了,還真讓他拐到家了。]
張謨:[小九糊塗呀!]
簡言:[真領證了?]
謝青山:[圖片jpg.]
他直接po上兩人紅豔豔的紅本本。
謝青山:[不好意思,持證上崗。]
孟庭舟:[老牛吃嫩草。]
簡言:[老牛吃嫩草。]
張謨:[老牛吃嫩草。]
季知遠:[老牛吃嫩草。]
謝青山:[@季知遠,你不是?]
張謨:[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
謝青山:[這下是真結婚了,各位份子錢快開始準備吧。]
簡言:[彆再找我當伴郎了啊,我已經當了八次了,再當一次我怕我這輩子都要打光棍了。]
孟庭舟:[看不得小朋友被你這個龜毛拱,也彆找我。]
謝青山:[好,那就你們倆了。]
......
玩笑歸玩笑,結婚前夕,這幾個損友還是統統到場,幫忙安排準備了很多事情。
婚禮當天,蘇九安其實有點雲裡霧裡的。
可能是期待的有點過了頭,真的到了這一天,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謝青山和想象中的一樣帥,穿著一身意
式手工禮服,黑發往後撩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胸前的蝴蝶結,是剛剛他在後台幫忙係的。
會場裡坐滿了他們的親朋好友。
這樣的場景在夢裡出現過,以至於他常常要掐掐自己的腿來確認,現在不是在做夢。
嗯,他在和謝青山結婚。
這是一場西式的婚禮,在神父念完大段台詞,那段眾人耳熟能詳的台詞。
蘇九安從前一直沒有理解這段話的重量,甚至因為實在是太常見,無論是在還是影視劇裡,處處可見。
他以為,這是一種陳詞濫調的浪漫。
直到今天,現在,此刻。
他站在台上,麵對著謝青山。
他的愛人。
他的先生。
驀地,他知道了這段台詞,這段問句的重量和意義。
不是浪漫。
是責任。
是承諾。
也正是明白,所以珍重。
蘇九安對著男人,在暖色的燈調下。
堅定的回答:
“我願意。”
我當然願意,我親愛的謝老師。
我的謝先生。
謝青山的答案呢。
無疑。
和他是一樣的。
男人今天沒有戴眼鏡,那雙瑞鳳眼裡的所有所有,似乎都在毫無保留的流露,傳達給蘇九安。
鄭重而有力:
“我願意。”
從此,他們的食指上,多出一枚刻有彼此名字縮寫的婚戒。
從此,謝青山和蘇九安。
交換了餘生。
那天夜裡,從後台卸完妝,蘇九安覺得腿肚子好酸,不想自己走到車裡。
謝青山就背著他下樓,走上會場外的林蔭大道。
蘇九安趴在男人的背上,毫不客氣的蕩著懸空的雙腿:“你累不累?”
謝青山溫聲:“還好。”
“他們有灌你喝很多嗎?”蘇九安問著,仰起鼻尖貼著男人聞了聞,酒味好像也不是很重。
“沒有,您都發話了,他們哪裡還敢灌我。”謝青山搖搖頭。
這幾年來,他在家珍藏的那一牆的酒都被蘇九安拿著藏起來了,平時他出門回來要是身上有一點點類似酒精的味道,都會被“嚴刑拷打”嚴重程度仿佛他是做了什麼不忠貞的事情。
他哪裡還敢喝。
“那就好。”蘇九安滿意的點頭。
謝青山:“就真的一點也不許我喝?”
“一點也不許。”蘇九安迅速回答,語氣難得的強勢。
“哇,小九同學你有點獨裁了。”謝青山還在為自己爭取,“偶爾小聚的時候喝一點點,可以嗎?”
“不可以!”蘇九安著急起來,上手揪了揪男人的耳垂,“你聽話一點。”
謝青山也不惱,任由他揪:“怎麼這麼嚴苛呀?我的小先生。”
蘇九安抿唇:“因為我說過啊。”
“說過什麼?”
“我說過,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和我一起,白頭到老。”蘇九安將他圈的更緊了,“以後,我會繼續好好喝藥,鍛煉。”
“有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皇帝都想長生不老,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他說著,將臉埋進男人的肩窩裡,輕嗅著那股淡淡的木質香。
“因為太幸福了,所以覺得活不夠。”
謝青山:“我明白了。”
“會一直幸福的,小九。”
會一直幸福的,我的小先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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