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他就躺上床狠狠睡了一覺。
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了翌日清晨七點。
蘇九安猜想,飛機大概還沒有落地,謝青山並沒有給他發消息或者打電話。
睡過一覺的他開始複盤昨天自己的一係列迷惑行為。
他抱著小叔說喜歡他......
又把人家推開了要人家走......
然後一邊哭一邊跑了......
有一種什麼戲都被自己演完了感覺。
彆說彆人不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跟前的
琥珀像是知道他心煩,很乖的跳上窗台邊的軟沙發,伏上他的膝,尾巴左右搖了搖,用小臉蹭他:“喵~~”
算了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
他搖搖腦袋,企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搖走,開始吸小貓。
窗外的陽光正好,將冬日裡的寒氣驅散不少。
他抱著琥珀靠在窗台旁。
想著,如果小叔打電話問他,他就實話實說。
他就是喜歡了。
怎麼樣呢。
鈴聲迫不及待的響起,像是特意給他提供實踐機會。
在聽到鈴聲的那一秒鐘,暗暗下決心的蘇九安忽地便慫了下來,剛剛雄赳赳的氣勢也消了大半。
有點想裝聾。
手指頓在接聽鍵上許久許久,指關節都快要生鏽。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下接聽鍵。
電話裡的男聲聽著有些疲憊:“是我吵醒你了嗎?”
蘇九安:“沒有,我很早就醒了,小叔......剛到嗎?”
其實醒來的時候,他就去查了航班的落地時間,換算過來,大概是在國內的淩晨兩點多。
所以,小叔也沒有一落地就給他打電話。
哼。
雖然說,淩晨兩點多,自己可能根本睡不醒。
就算醒了也未必敢接通。
謝青山:“半夜到的,想等到你那邊天亮再給你打。”
蘇九安裝淡定有些裝不下去了:“等到現在?小叔都沒睡嗎?”
“嗯,沒事,就當是倒時差。”
男人彼時正躺在自己在德國買的一套小洋房裡。
並沒有住回父母常住的那套房子。
“何況,我根本就沒心思睡覺,小九。”
男人的語氣喑啞,又帶著一點懶懶的意味。
尤其是喚他“小九”的那一刻。
不禁讓蘇九安渾身一麻,像是過電一般。
“你在機場說的話......我記了一路,也想了一路。”男人頓了頓,“小九......你喜歡我嗎?”
如果不是小朋友態度強硬,他根本就不會上飛機。
飛機剛落地,他就在查最近能飛回國內的機票。
很不得立刻就飛回去。
蘇九安明明排練了很多遍。
明明試過用各式各樣的語氣,台詞,來回答這個問題。
結果,現在,喉嚨像是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
說實話,他並不太確定“喜歡”的定義和感覺。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誰。
所以,他很難判定,對於小叔。
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是喜歡嗎?
還是依賴?
又或者,隻是崇拜?
他不知道。
隻是那個時候,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小叔。
所以他說。()
可能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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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晌的時間,他才憋出這一個字,“我也不知道,小叔......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算喜歡,但我......很害怕你再也不回來,我害怕見不到你。”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沒說清楚:“我不是想讓小叔回國內的意思,我明白的,小叔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不會隻是我一個人的,所以......小叔想去哪裡,想在哪寫東西,就在哪寫。”
小叔那麼那麼好。
他不可以那麼自私。
說著說著,那雙杏眼裡漸漸的裝滿失落,搖搖欲墜的,仿佛都要破碎。
“我嘛......會努力忘記的,小叔,你就當我昨天是在胡說八道吧,忘掉,我們都忘掉。”
“我不會忘的。”聽筒裡的男聲低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聲音,卻能聞到一個強烈的荷爾蒙味。
“你不清楚什麼是喜歡沒關係,小九。”
“我可以等,等你清楚的那一天。”謝青山的話語,一字一句,聽著無比清晰與堅定,“去哪裡都無所謂,哪裡有你,才有所謂。”
蘇九安被衝擊的一愣又一愣,但是又異常清醒的反駁道:“德國可沒有我,小叔不是還要去定居嘛?”
謝青山:“沒有,我從來沒想過要在德國待很久。”
蘇九安:“那昨天你說......你都是騙我的?!”
“對不起,小九。”男人的聲音聽著楚楚可憐。
“謝青山!”蘇九安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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