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多遠滾多遠(2 / 2)

周皇後默契的一笑道:“臣妾也不知道。”

李亨離開坤寧宮已經吃了晚飯,天也黑了。多虧天黑了,不然李亨知道,自己看起來肯定跟喝醉了一樣眼花耳熱。其實他沒喝酒,隻是頭一回享受到承輝帝一對一的教學輔導。

如果不是周皇後以珍貴妃那邊等著急為借口打斷了父子對話,興致勃勃的承輝帝還能再講兩個鐘(半個小時)的。

李亨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之後,周皇後幽幽的對承輝帝道:“陛下,老三還小。”

承輝帝嗯了一聲沒說啥,喝了一杯茶之後,起身去了珍貴妃處。半路上,承輝帝還在回味之前與李亨說的那些話。怎麼說呢?好像麵前的一堵牆,根本看不到牆後麵的東西。順著這本小冊子上的內容往深處思考,麵前的牆上如同開了一扇窗戶。

提到這本小冊子的時候,李亨的態度很明確,我知道是誰寫的,但我不能說。這也是賈璉再三叮囑的話,反正賈璉把小冊子交出去之後就不認賬了,誰來都說沒見過,不知道,不是我寫的。

承輝帝想到皇後之前的態度,心裡不免暗暗自責,步履也放慢了些許。太上皇是怎麼病倒的?不就是被幾個爭奪儲位的兄弟們給氣的麼?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的心思隱藏的足夠好,怕是沒等他有機會,已經被幾個兄弟先弄死了。

這麼一想,承輝帝打了個寒顫,老二和老三之間……。

老三那邊看著就是個希望得到父親認可的孩子,老二那邊從今天的情況看,已經開始在防

備老三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了。承輝帝也挺無奈的,但這就是帝王的心思。怕兒子之間鬥起來,又怕將來繼位的兒子無法承擔起這份江山。

皇帝這個位子想做好,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做一個甘心碌碌無為的守成君王,倒也還好。那種明明是個昏君,卻偏要覺得自己很行的皇帝就太要命了。明英宗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如果不是於謙站出來,沒準那會就再來一個南北朝了。

承輝帝希望皇子們互相競爭,但是不要撕破臉,競爭保持在一個範圍內。彆弄的跟唐朝那樣,動不動病變,血糊糊的一片狼藉。有的事情,承輝帝其實心知肚明,但怎麼說呢?為尊者諱,太上皇是親爹,他的事情能遮掩還是要遮掩的。

周皇後的心態承輝帝也很清楚,她的立場很清晰,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親生兒子要鬨起來,做母親的太難做了。

一路走來,遠遠的看見前方的宮女和燈籠時,承輝帝暗暗下了決心,必須改變今後皇子們的競爭規則,竭力避免因為爭奪皇位而弄出兄弟之間你死我活的流血事件。

次日一早,課堂上的李亨如同菩提老祖課堂上的孫猴子,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一直給賈璉使眼色。上課的方老夫子也沒慣著他,直接給他叫起來,指著門口道:“去外麵站著!”

李亨一臉羞臊的出去了,方老夫子繼續上課。

午飯的時候,賈璉屁股後麵多一條跟屁蟲,什麼皇子的氣度,李亨身上完全看不到。

人多的地方賈璉不好發作,出了大門便拉著臉開噴:“我說李老三,接小冊子的時候你可是說好的,以後離我遠點。”

嘗到好處的李亨哪裡肯認賬,舔著臉道:“賈兄,你彆誤會啊,這不是我尋思著,該不該跟父皇說明白,那本小冊子是你寫的。”

聽到這話的賈璉瞬間表情如寒冰,李亨在目光逼視下,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下降到冰點。再看賈璉的拳頭都捏緊了,頓時往後跳了一步,連連擺手道:“彆急啊。”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算是明白了,指望你有誠信算我瞎了心眼。”

賈璉罵過後,李亨身側的小內侍不答應了,大聲嗬斥:“賈璉,你放肆!”

李亨扭頭道:“有你什麼事情,退下!”

賈璉也沒搭理這對主仆,走到門房那對柳老頭道:“府試之前就不來上課了,在家複習。勞駕您給方老夫子說一聲,每日我讓家仆把做好的文章送來批改。”

柳老頭同情的看了一樣賈璉,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以後長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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