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2 / 2)

賈母素來知道,尤氏是個性子穩重的,聽她這麼說,覺得是真話。畢竟身邊這些婦人,那真是嘴裡好話從年頭到年尾,從沒停過,早就修煉出來了。

說起來,還是璉哥兒這種讀書人說的話好聽,不媚不俗,聽著尋常,就是能說到心裡,讓人貼慰的很。

想到此處,賈母又看著賈璉,笑容滿麵道:“乖孫,早起的時候,你二嬸子提了一句,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來年會試之後,把你的親事辦了。”

賈璉聽了心頭一動,臉上表情不變:“婚姻大事,自有長輩做主安排,輪不到我說話。二嬸有心了,可惜人不在,不能當麵道謝。”

賈母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沉,笑容也少了幾分,語氣少了幾分亢奮:“都怪你那二叔,珠哥兒今科沒考中,與落榜同窗喝酒消愁,他覺得丟了麵子,要不是我去的快,珠哥兒要被打個好歹,如今隻能在屋裡養著呢。”

賈璉聽了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二叔性子確實急了點,珠大哥以為人父,人前人後,總要留三分麵子的。回頭孫兒去看看珠大哥,安撫一番。科舉之路哪有一帆風順的,三四十歲中舉人,國子監裡也不少見呢。”

賈母聽了這話,更是滿意的不得了,什麼叫孝悌啊?聽聽這話說的。

“你二叔年齡大了,說輕了聽不進去,說重了,怕他跪壞了腿腳。”

賈母一番話,聽的賈璉牙根都酸了,聽聽,什麼叫偏心。

“祖母慈愛之光輝耀東西兩府,昨日在青雲書院,看門的柳老頭竟敢說祖母是老糊塗,孫兒一時氣不過,與他爭辯了兩句。這老頭,遲早要給他點厲害看看。”

賈璉話鋒一轉,今日來此的真實目的拋了出來。

這話說的賈母一開始還笑的臉上全是褶子,一個轉折差點給賈母閃了腰,笑容也沒了。

賈璉在注意觀察賈母的表情變化,很明顯,她知道柳老頭的存在。

賈母確實被賈璉的話勾起了一些回憶,如同不經意之見,心尖給針輕輕的紮了一下。

回過神見賈璉眼神裡的關切,這才勉強的擠出笑容道:“那老頭還沒死呢,好些年沒聽過他的信了。乖孫莫要與他起爭端,惹不起他就躲著點。”

“一個糟老頭子,我還能在他跟前墮了賈府的威風?”賈璉一臉的義憤,摩拳擦掌。

賈母露出鄭重且嚴肅的表情:“乖孫,柳人和有【人屠】之名,二十年前在京城可止小兒夜啼。當年你祖父對上他也要退讓三分,……。”說到此處,賈母覺得有點言語欠妥了,揮手道:“乖孫留下,其他人回避。”

二三十號人聞聲起身退下,賈母身邊就剩下一個小丫鬟鴛鴦,襲人都自覺的走人了。

賈母這才開口:“你祖父說過,柳人和是太祖收養的孤兒,跟太上皇一起長大的,身邊還有一塊太皇太後親賜的牌子。這牌子在,就算柳人和謀逆,也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二十年前,柳人和在西北殺戮過甚,看似為滿朝文官所不容,被彈劾去爵罷官。實則是因為他把持了青鹽買賣吃獨食,勳貴也好,文官也罷,內務府也容不下他。就這樣,他活的好好的。”

【窩草,柳老頭這麼猛的麼?為何賈母不早點提醒我?人啊,果然是看事情要往好裡想,看人心要往壞處念。鄉試之前,我與賈珠之間無聲的較量還沒結果,即便是賈母也要留著一手,免得我落榜了,賈珠高中,她在賈府裡頭再搞平衡就難了。】

賈璉低頭沉思,賈母也不催他。凡事三四後行是好習慣。

“原來如此,難怪昨夜太上皇出手攪和了事情。”賈璉差不多是自言自語,賈母聽了臉色一變道:“閉嘴,以後不許主動提那三個字,在哪都不行。”

賈璉一怔,隨即正色道:“祖母教訓,孫兒謹記。”

賈母這才露出笑容:“柳老頭愛說啥就讓他去說,喜歡管閒事,就讓他去管。當年他在西北威風,你兩位在山海關外也不差多少。隻可惜,關外苦寒之地,你兩位爺爺在關外帶兵打仗是沒法子,熬了幾年,身子傷了元氣,故而未能長壽,切記切記。”

賈母的意思,賈璉大概聽明白了,為了公家的事情,把身體搭進去不值得。

“如此說了,如今王太尉在西域戡亂,身子骨怕也是要熬的。”該打聽的都打聽清楚了,賈璉開始鳴金收兵,賈母能說的也都說了,不能說的也都說了。

“沒法子,勳貴總要有人站出來頂在前麵。賈王史薛,賈家史家,興盛的根基在關外,王家薛家,勢力在金陵。”麵對賈家未來頂門立戶的賈璉,賈母格外有耐心的開始科普。

有機會賈璉自然不肯錯過,抓緊問一句:“薛家不是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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