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穆果爾——”她喊住他“你是不能，還是不敢！”很明顯，他停了下來，舒瑤繼續道：“同樣身為欽差，負責打探南明消息，為什麼我阿瑪剛到南明不久就音信全無，而你不但安然無恙，還能調動這麼多人替你辦事，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舒瑤已經走到博穆果爾跟前，雙眸直視，似要看穿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他突然大吼“我是滿人，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可如今卻要在漢人的地方苟且偷生。是福臨，他已經奪走了你，現在還想殺我，是他把我逼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博穆果爾的話已經暗示了襄親王府的確與南明有所勾結，可從他的眼神中，她卻看到了無奈。愛新覺羅家的血脈使他高貴，高貴的不屑屈居漢人的土地，可現在他低頭了，他心底都承受了多少東西，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舒瑤心底有幾分不忍，輕聲道:“沒人逼你，如果你不想，現在回頭還來的急。”
“不、不”博穆果爾不斷搖著頭向後退去“我已經回不去了，福臨不回放過我，額娘也不會饒了我，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嘶吼著，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博穆果爾、博穆果爾！”舒瑤吼道：“你先冷靜一下，冷靜”她必須要先穩住他情緒，這一次見到博穆果爾，他看上去便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似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渙散的眼神中間，一雙警惕的眸子來回閃動，最終定格在舒瑤身上，還不等舒瑤反應過來，博穆果爾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僅僅的將她攬進懷中，埋首在她肩窩，不斷輕喚她的名字。
舒瑤不知道博穆果爾心裡，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是青春少年懵懂的愛戀，或者黑暗前行的中的支柱，無論怎樣，無論他做過什麼，她都希望他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樣子。
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而是任由他滾燙的淚水浸濕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