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護著蛋糕回到家,看到季南星把蛋糕放到桌上後謝盼兒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趴在桌上盯著蛋糕,卻又不忘八卦:“你剛剛說那件衣服上有血腥味,你們天師的鼻子這麼靈嗎,這都能聞得到?”
季南星脫下外套:“不是聞的,是看。”
沾染著紅色的氣場,那件衣服是死人穿過的,還是穿著死的。
一般這種衣服,還有死者生前穿過的衣服,要麼在出殯那天一並帶出去燒掉,或者頭七那天燒掉,在大部分不缺那兩件衣服穿的現在,很少有人會把死人的衣服二次利用。
謝盼兒有些好奇:“如果那個女生沒退,還繼續穿,會怎麼樣?”
季南星:“會倒黴,要是再時運低一些,那就倒大黴。”
謝盼兒做了個怕怕的表情,希望那個女生聽勸一點,趕緊把衣服退了。
但謝盼兒也知道退掉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街上隨便遇到的一個人說你衣服有問題讓你退,沒把季南星當神經病大概是看他實在長得好。
把買好的禮物放到書包裡,季南星換了一身居家服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空白的黃符紙。
謝盼兒不想顯得自己格外猴急,女孩子還是要矜持點的,但她彆說死後這麼多年了,就是生前都沒怎麼吃過這種甜食,即便不開口,眼裡的催促都要溢出來了。
季南星隨手拿了一支筆,在黃符紙上寫下謝盼兒的名字和生辰,兩指夾著符紙輕輕一抖,黃符就無火自燃起來。
隨著符紙一點點燒成灰,那塊擺放在桌上的蛋糕在謝盼兒眼裡變得凝實了起來,就連香味都聞得更真實了。
季南星把符灰清理乾淨,看她還盯著蛋糕不動,道:“可以吃了。”
謝盼兒哦了一聲,勺子也被放在了她的手邊,但她卻隻是看著。
季南星垂眸凝視了她片刻,笑了一下:“不用你預支作業,這蛋糕算我送你的。”
說著撕開一旁蠟燭的包裝袋,點了一根五角星造型的插在了蛋糕的正中央,然後季南星朝謝盼兒道:“生日快樂。”
今天並不是謝盼兒的生日,她的生日早就過了,在認識季南星之前。
但這句生日快樂卻是她第一次聽到,隻對自己一個人說的生日快樂。
一直到季南星睡了個午覺起來,看到蛋糕還好生生擺放在桌子上,略有些奇怪地看向攤在沙發上的謝盼兒:“怎麼不吃?”
謝盼兒嘿嘿笑著:“那麼漂亮,舍不得吃,對了,這蛋糕已經供給我了,它就不算是陽間的東西了,應該不會壞吧?”
季南星:“誰說的,要是不會壞,那麼多供神的東西豈不是供了就能放一輩子,該壞還是正常會壞。”
這話一聽,謝盼兒啊呀呀地跳了起來,滿臉忍痛地朝著她完美的蛋糕戳下了勺子。
看著小女鬼吃著蛋糕幸福到眯眼的樣子,季南星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真的是活得久見識多,這麼不像鬼的鬼,當真是少見。
又到了令人痛恨的周一,有的人被學業摧殘得精神萎靡,有的人卻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張沅快跑幾l步一手掛在了宵野的肩膀上,看他手邊拎著個顯眼的食盒,搖著頭道:“你這還真是風雨無阻堅持不懈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追媳婦呢。”
宵野一個倒拐杵張沅胸口上:“胡說什麼,我都說了...”
“你哥讓你看在兩家的交情上照顧他。”張沅直接打斷宵野的話。
張沅翻了個白眼,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加快了腳步:“快走快走,再晚三十秒你要照顧的人說不定就餓死了。”
宵野進到教室,看到他的小同桌沒餓死,還趴在摞高的書本上聽著前麵的人聊八卦。
那悠哉閒適的樣子,像一隻曬著太陽懶洋洋的貓。
宵野走了過來,把食盒放到季南星旁邊,然後順嘴往他們前麵聚集了一堆人的地方問道:“聊什麼呢?今天竟然沒有趕作業。”
坐在他們前麵一個戴著厚黑框的男生推了推眼鏡:“早趕完了,在聊玫瑰路殺人案件。”
宵野:“玫瑰路?我們這邊的玫瑰路?”
有人好奇伸了個頭過來:“你今天又給學神帶什麼好吃的了?”
宵野:“玉米紅棗粥。”
季南星拿著被宵野塞過來的勺子道:“你明天彆帶了。”
宵野:“吃膩了?那我換點彆的。”
季南星搖頭:“什麼都彆帶了,我以後有什麼想吃的再跟你說。”
宵野看他這幾l天麵色明顯紅潤了幾l分的樣子有點不想停,未來一個月的食譜他都列好了,好不容易養出幾l分血色,當然繼續堅持更好啊。
但既然季南星不想吃了,宵野也不會勉強他,隻叮囑道:“那行吧,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跟我說,彆客氣。”
季南星從課桌裡拿出一個木質的盒子:“送你的。”
宵野拿著盒子看了他一眼,笑著道:“還送我禮物,這麼好啊,哥哥我可不是什麼禮物都收的啊。”
宵野說著把盒子打開,是一串手串,看著圓潤通透,就是這顏色:“這是不是有點太嫩了?”
男生一般戴黑曜石啊,墨玉之類的,這像琥珀一樣淡淡嫩黃的珠串,感覺更適合女生。
季南星盒子一蓋,整個拿了過來:“不喜歡就算了。”
宵野急忙撤回自己剛剛的話,把盒子又搶了過來:“你這人不大脾氣還不小,我又沒說我不喜歡。”
他把珠串從盒子裡拿了出來,直接往自己手上一戴,還伸著手在季南星眼前展示了兩下,宵野的手腕骨節分明十指修長,帶著一股男性力量的美感,配上青魚石的珠串意外的好看。
宵野笑著道:“彆說,還挺好看,咱們家鬨鬨的眼光就是好。”
季南星揮開他恨不得戳到自己臉上的手:“彆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