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1 / 2)

絕地行者 十階浮屠 7850 字 19天前

第三百五十五章

清晨!小雨依舊淅瀝瀝的下著……

文武百官披著蓑衣進入皇城,防滑的釘鞋踩在地上哢哢響,唯獨沈探花舉著傘也沒釘鞋,還拎著一個沉甸甸的油紙包。

三品以上的大官才有資格進殿,但下雨了小官也能站在門廊下。

可今天的殿內格局明顯詭異,不僅皇後坐在右側的屏風後,還有四公主也側立在他身旁,而憔悴的太子明顯一宿未眠。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官們分兩排進入殿中行禮,待龍椅上的順帝說了句平身,總管太監便照例上前詢問,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禦史台王耿忠,要狀告駙馬……”

“陛下!臣翰林院陳同輝,有緊急軍務啟奏……”

沈探花突然從門外跨了進來,順帝抬了抬手讓他先行啟奏,禦史便無語的摔袖退了回去。

“陛下!臣昨夜率金麟衛,擒獲複明會堂主一人,香主兩人,擒殺幫眾共五十六人……”

沈探花把奏折遞給了太監,說道:“堂主自殘尋死,臣保住了他的性命,並摳出被他吞下的半封密信,密信乃他上級副舵主所寫,據堂主交代,副舵主名曰江左誠!”

“江左誠?那不是江閣老的孫子麼……”

“對啊!已故駙馬的親叔叔,他為何謀反啊……”

殿中的文武大臣頓時一片嘩然,還有人看向了一位紫袍的閣老,紗屏後的皇後也本能的動了動。

“瞎說八道!”

江閣老篾聲道:“陳駙馬!反賊死前胡亂攀咬,此等屁話你也敢信,我江家世代忠良,祖上乃是開朝元勳,豈容他人造謠汙蔑?”

“江老莫急!密信筆跡一驗便知,諸位先看看吧……”

順帝從奏折中抽出了殘信,遞給太監又問道:“陳同輝,金麟衛的前指揮追查反賊數年,待到鋃鐺入獄也一無所獲,而你臨危受命僅僅一日,為何就能斬獲奇功啊?”

“陛下!堂堂的指揮使不是蠢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探花答道:“臣提審了他的小妾,小妾就是反賊所贈,再審劉指揮他便全盤交代,他收了反賊的賄賂,劫獄也是他暗中協助,但讓他交代宮裡的內應,他便一頭碰死了!”

“死了?”

順帝不悅道:“證言他可曾簽字畫押,審問時又有幾人在場,宮裡的內應你眉目嗎?”

“摁了手印!百戶,千戶,刑名,典獄長等,共六人在場……”

沈探花回答道:“黑和尚玄妙亦是副舵主,他通過旱魃提取了屍毒,想裡應外合來毒攻皇城,堂主也撞見過他與官員,甚至官女子私會,臣已將二人肖像畫了下來!”

“……”

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一陣死寂,連江閣老的臉色都煞白一片,傳閱的殘信就是他孫子的筆跡。

“駙馬!你把畫像呈過來,讓本宮瞧瞧是何許人也……”

皇後忽然招手讓四公主上前,即使皇上知道她就是總舵主,但是當眾被揭穿就麻煩大了,最起碼她的皇後是做不成了。

“是!遵旨……”

沈探花捧起了油紙包弓腰上前,取出素描畫像交到四公主手中,但四公主一看女像便眉眼一跳,畫的竟跟皇後宮裡的女婢極像。

“唉呀~你這畫像都濕了,還能認出是誰呀……”

四公主走回屏風就抱怨了起來,皇後不動聲色的將茶水灑上去,然而沈探花是親手用炭筆畫的,茶水潑上去了壓根就暈染不開。

沈探花拱手道:“微臣疏忽,待臣重審反賊,再畫兩幅!”

“不必了!有一雙眉眼就夠了,能出宮的宮女也沒幾人……”

皇後折起畫像收進袖子,起身屈膝道:“陛下!常言道舉賢不避親,陳駙馬剛上任就破此要案,妾身私以為可委以重任,金麟衛指揮使不是空缺麼,自家人也放心呀!”

“嗯!朕也有此意……”

順帝用手指敲著龍椅,道:“陳同輝!朕擢升你為金麟衛指揮使,務必將亂黨反賊一網打儘,你暫且退到一邊吧,禦史又要狀告何人啊?”

“陛下!臣要狀告駙馬徐達飛,招搖撞騙,大肆斂財……”

禦史走出來怒聲道:“工部已派人查實,所謂銀礦乃是一片良田,壓根是子虛烏有,徐達飛借此斂財數千萬之巨,而且他昨夜就攜款潛逃,上千萬的庫銀不知去向!”

順帝淡然道:“來人,傳徐達飛覲見!”

“徐達飛不是逃了嗎,為何在宮中啊……”

眾大臣紛紛驚疑的看向殿外,很快就看程一飛穿了身青紗,神氣活現的冒雨跑進了門廊,還挎著一個牛皮包跳了進來。

“好了!不必行禮了……”

順帝高聲質問道:“禦史告你招搖撞騙,所謂銀礦是一片良田,還說你昨夜便攜款潛逃,你把贓款弄哪去了?”

程一飛憤怒道:“我不在家就是潛逃啦,我在公主府睡大覺不行啊!”

“放肆!”

順帝指著他怒罵道:“你與公主尚未成婚,如何能睡到公主府裡去,再胡說朕就砍了你的狗頭!”

“沒睡一塊!但唯有公主能救我命啊……”

程一飛攤手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人盯上我的銀子了,逼我兌換成銀票交給他,來頭太大我得罪不起,可我交了他又想滅我口,我隻能向公主殿下求救了!”

順帝冷笑道:“誰的來頭能把你嚇跑,太子還是諸位閣老啊?”

“……”

太子爺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廢太子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他生怕程一飛會反水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