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念嗔起10(2 / 2)

曆朝曆代,天子和儲君之間,必然會有勢力的此消彼長,忌憚與爭奪。

可因為本朝太子,出自聖上最寵愛的貴妃之腹,聖上還是親王時就帶在身邊撫養。

是以,聖上對太子培植自己勢力,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去歲,太子的人,貪墨軍中糧草,引發西北邊軍不滿,聖上大怒,卻隻罰太子一年俸祿,在養心殿外跪了半個時辰,並未罰沒太子監國的權力。

朝中言官清流不滿,聖上也不願過多,駁了太子的臉麵。

盛寵至此,朝臣們自然看在眼裡。

無論太子有心無心,大臣們必然會站隊,這是擋也擋不住的趨勢。

更何況,李氏一族,一直有心招攬。

因此,初來渝州,奉旨查冒籍之事時,盛從周沒有將這趟差事,過分當回事。

縱然查出什麼,聖上也不過敲打警告為主,反倒讓他落入孤臣境地。

可渝州知府和衛所軍隊,勢力牽連交織,比想象中更嚴重。

試問哪個朝代的太子,敢將手伸進天子的軍隊中?敢試圖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培植自己的軍中勢力?

“大人?”季風打斷了盛從周的沉思。

“不管如何,這渝州府勢力盤根錯節,大人還是將情況稟明聖上,早日離開這裡吧!”

“至於那魏姑娘,若真是看到了什麼秘辛,凶手斷不會放過她,一次兩次,馬腳就會越露越多,大人何必急於一時!”

“你所言甚是。”

盛從周凝眸,思慮半響,方對季風道,“那你回京去查一下,我們去摘星樓,追拿敵國探子那日前,薛言可曾見過什麼人,遇到過什麼事?”

“大人,為何要查那日前的事情?”季風有些不解。

“本官剛剛聽聞魏姑娘所言,覺得調查思路可能有所偏誤。錦衣衛執行任務一向凶險,比那次追查探子,有過之無不及的,更是多得是。薛言一向沉穩,那一日卻從樓上跌落,當日覺得隻是意外,現在回頭去想,他那一日定是心神不穩。本官記得,他醒來後,就惦念著回鄉,數月能下床後,就立即離開了盛京城。他的腿傷雖然嚴重,可若是在京中細心調養,至少能恢複到九分。可見,若是查他見過哪些人,遇到過哪些事,不該從離京前查,要再早上幾個月。”

“卑職明白了,隻是,眼下正缺人手,大人,要不要再從茂州那邊,調些人手?”

“你覺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抵擋八萬渤東大軍?”

季風啞然。

片刻之後,方才頓悟過來。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渤東都司府,若有心謀反,便是多少錦衣衛,也不足以抵擋。可若他不敢此時謀反,隻需要當今天子施壓,便能鎮住他!”

“隻是,我去京中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要好幾日,便是拿到陛下聖旨,恐怕也來不及了呀?”

“無妨,你去忙你的,本官自有安排!”

季風退去後,狄青過來稟報。

“大人,那魏姑娘的傷,確實嚴重,不過醫工說,並未傷筋動骨,都是嚴重的皮肉傷,加之失血過多,所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