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米提發燒了,人已經不太清醒了。
沈修寧燒了熱水,弄濕布巾解開赫米提身上的衣服給他擦身子。
換上乾淨的衣服再把人塞進被子裡,沈修寧才踏實了下來。
赫米提昏睡著,時不時的動一下,好像睡得很不踏實。
守在床邊的沈修寧,眼珠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赫米提,他想了很久似乎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個煩人的西疆人了。
印象中的赫米提永遠意氣風發,飄揚的卷發和碧藍色的眼睛,恣意灑脫的騎著馬奔跑在西北荒涼的曠野之上。
曾經年少的沈修寧看見赫米提就頭疼,煩他煩到心坎裡。
尤其是赫米提對宴卿鳴肆無忌憚的調戲撩撥,看在沈修寧眼裡就是該一刀砍死的程度。
但是長大之後,沈修寧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總會追著赫米提跑,他幾天不來找自己吵架似乎生活中少了些什麼的空落落。
再之後沈修寧發覺了自己對赫米提的喜歡,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接受了這個可怕的現實。
沈修寧愛上了西疆人赫米提,而赫米提似乎也對沈修寧有興趣。
睡得昏昏沉沉的赫米提突然抓住了沈修寧的手,讓沈修寧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赫米提你醒了嗎?”沈修寧試著喊他名字,“是不是不舒服?”
赫米提皺緊眉頭動了動,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沈修寧一眼。
赫米提抓著沈修寧的手緊了緊,輕聲說了句:“卿鳴……”
沈修寧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凝固了。
發高燒的赫米提把沈修寧看成了宴卿鳴,或許他心裡希望來的人是宴卿鳴。
沈修寧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頭過去不再看著赫米提。
沈修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走,也許是擔心赫米提的身體,也許是覺得自己可憐,也許是覺得這樣走了顯得太矯情……
最終,沈修寧還是沒有離開,他留在這裡守著發燒的赫米提。
直到天亮,赫米提的燒退了人也醒了,沈修寧確定他沒事了準備離開。
赫米提錯愕的看著沈修寧,問道:“你陪了我一夜?”
“失望嗎?”沈修寧站在門口,回頭看向赫米提,“來的是我不是我爹,失望了吧?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生病我爹是不會來的,抱歉是我想多了。”
赫米提覺出來沈修寧情緒不對,渾身酸痛也還是硬撐著起來。
“修寧……”赫米提想要去拉沈修寧的手。
“彆叫我名字!”沈修寧忍不住爆發了,“咱倆的關係從昨晚就結束了,彆再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
赫米提覺得自己該解釋些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沈修寧又看了赫米提一眼,轉身離開。
赫米提看著沈修寧離開,沒能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不是不想,是赫米提覺得自己沒理由留下他,也沒資格留下他。
剛才沈修寧說什麼?赫米提燒剛退腦子還不太清醒。
沈修寧是不是說彆去找他,不想再見他?赫米提可不答應。
赫米提打了盆涼水洗臉讓自己清醒清醒,他要讓自己精神起來,去找沈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