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這裡確實是毓慶宮無虞,而且還是他當年正得勢時的那般陳設。
麵前的皇阿瑪正值壯年,皇祖母也還沒有老到頭發銀白。
胤礽忍不住皺眉,他記得自己明明是該被囚在鹹安宮才是啊,怎麼一醒來會是在毓慶宮?
還有皇阿瑪、皇祖母,甚至太子妃石氏好像都年輕了不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半響胤礽的腦子才慢慢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完美無瑕的十指心思百轉,麵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想來自己多半是遇上什麼靈異的事件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隻可惜,胤礽苦笑,那樣的日子又何必讓他再經曆一遍?
“保成?這究竟是怎麼了,你這孩子怎麼不說話呀?”
太後站在旁邊將胤礽醒來後的所有神情舉動都看在眼裡,這人雖說是醒了可她卻隱約覺得保成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還真是令人擔憂。
胤礽這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對上太後焦急的雙眼,他嘴角勉強扯出一抹輕笑,道,“皇祖母,孫兒沒事,您不用擔心。”
記憶中皇祖母可是除了孝莊太皇太後以外最愛護他的人了,胤礽也不忍心再讓太後為他擔憂。
聽到太子終於是能好好地和她說話了,太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幾乎喜極而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於是毓慶宮裡又是一片人仰馬翻,忙著請太醫的請太醫,伺候太子爺的伺候太子爺。
直到太醫院的院判親自過來診過脈後說了太子爺已無大礙,康熙爺和太後這才徹底地放下了心來。
前朝事多,不多時康熙爺便讓人給請走了,這幾日因為擔憂著太子的病情,乾清宮裡也確實堆積了不少的奏折。
沒了康熙爺在,胤礽這心底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說實話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自己曾經最崇拜的皇阿瑪。
他給了自己最尊貴的皇太子之位,可卻也是他親自奪取了自己的這份尊榮,兩廢兩立,終身圈禁,他的一生就是一個笑柄,是他的皇阿瑪用來權衡朝局的棋子。
太後又噓寒問暖地和胤礽說了好些話,可卻不見一個毓慶宮的女眷出來伺候,頓時心生不滿。
她左右打量了一番這才斟酌著開口,“如今太子妃和李氏都有了身子,林氏屋裡也有小格格要照顧,哀家怕她們伺候你不周到,保成,這次的選秀你這毓慶宮可得多添些人進來。不過你病剛好這些事也不用你多費心,到時候哀家親自為你操辦,你皇阿瑪的那幾個妃嬪可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這事她先前也是和皇帝通過氣的,保成這次無端病了這麼久,或許就是那戰場上殺戮太重,也不知是招惹了什麼,不妨乾脆就借著選秀的事再好好給保成選一個側福晉來衝衝喜氣。
胤礽未加思索便點了頭,“孫兒一切都聽皇祖母的就是了。”
女人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個發~泄~欲~望、延續血脈的工具,多一兩個的也沒什麼關係,隻要不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他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們。
沒想到太子這次居然一口就應下了選秀的事,反倒是太後有些驚訝,要知道以往保成可是最討厭彆人往他這毓慶宮裡塞人的,便是那最受寵的側福晉李氏還是當初保成自己從外邊帶回來的呢。
太後也隻當是胤礽病了一場之後變得懂事了,她欣慰地拍拍胤礽的手,“好,保成答應了就行,到時候皇祖母一定親自給你選個好的。你這才剛醒過來,皇祖母就不吵著你休息了啊。”
“孫兒恭送皇祖母。”
見太後要走,胤礽掙紮著動了動身想要起來行禮,太後卻先一步麵帶嗔怪地抬手按住了他亂動的身子。
“身子還病著你在乎這些虛禮做什麼?快躺下休息吧。”
......
毓慶宮太子爺醒了,宮裡宮外的主子都在第一時間得了信,這不管是心裡高興的還是心裡失望的都打算在第二日帶著禮物親自去一趟毓慶宮打探虛實。
而正被不少人惦記著的太子爺卻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宮。
見到康熙,胤礽請過安之後便徑自跪在了康熙爺的麵前,“皇阿瑪,兒臣有一事想請皇阿瑪恩準。”
康熙爺放下手中的折子,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跪在下麵的兒子,似是在思索著太子這個時辰過來找他會是為了何事。
“起來吧。你的身子都好全了,不好好待在毓慶宮裡休息?下次要是有什麼事直接差你宮裡的奴才過來傳個話就行了。”
這偌大個皇宮還能少了供太子使喚的人不成?
康熙爺的殷切關懷胤礽卻不為所動,他抿了抿嘴正色道,“先前皇阿瑪親征葛爾丹將監國之事交由兒臣,兒臣當時便甚感國事操勞、身心俱疲,如今兒臣大病了一場,醒來更是感覺諸事皆力不從心,好在皇阿瑪得勝歸來,兒臣便想著能卸下重擔離宮出去走一走,還請皇阿瑪恩準。”
胤礽一頭磕在地上,康熙爺卻明顯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走到太子跟前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