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西院秀女的主管嬤嬤,當然是她教導不力秀女才會出了這差錯。
嬤嬤低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直視雲嬪,可是她半弓著身子,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雲嬪的聲音,心中也估摸著這雲嬪娘娘估計是還在氣頭上,她是自討沒趣了。
無奈之下,嬤嬤隻能將矛頭都對準了唐嘉瑜,希望雲嬪能夠消氣。
於是,嬤嬤擅自直起了身子,她複又走到唐嘉瑜的麵前,毫不客氣地厲聲責難道:“唐小主,你犯下如此大錯,不思悔改,不第一時間主動向娘娘請罪認錯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虛詞狡辯,妄圖逃脫罪責。”
“哼,事實就在眼前,又豈容得了你一個小小的秀女在這裡狡言?剛才這在場的所有人可是都看到了,是你向前撲過去,這才將雲嬪娘娘給撞倒在地,如此也就罷了,你竟然還不知死活地壓倒在娘娘的身上,唐嘉瑜,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旁邊不少的秀女在聽到嬤嬤的話之後都跟著點頭附和,甚至平日裡和唐嘉瑜交好的那幾個秀女,她們還趁機落井下石地出言作證道:“是啊,唐嘉瑜,我們可是都看到了,剛才明明就是你衝過去將雲嬪娘娘給撞倒了的。”
說完,她們還滿臉得意地笑了。
哼,這唐嘉瑜還真是自己找死,竟然敢往雲嬪娘娘的身上撲,現在她不僅是得罪了嬤嬤,還冒犯了雲嬪娘娘,以後可是有她好受的了。
不,有可能她壓根就沒有以後了......
聽說,這宮裡的主子可是都不是好惹的,唐嘉瑜這回讓雲嬪娘娘在眾人麵前出了那麼大的醜,雲嬪娘娘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她?
要是唐嘉瑜被問罪,她們可是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反正她們也早就看不慣這個唐嘉瑜了。
誰叫唐嘉瑜平日裡仗著自己認識兩江總督大人就趾高氣昂,甚至對著她們頤指氣使的。
可笑的是唐嘉瑜還自稱是什麼兩江總督大人府的小姐,還真當她們是傻的不成?就她渾身的那點子做派,哪裡像是什麼千金小姐?
就算是,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庶出。
要不是看在唐嘉瑜也是姓唐,有可能真的和總督大人有什麼親戚關係的份上,她們又怎麼會伏低做小地跟在唐嘉瑜身後?
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也敢得寸進尺地來指使她們?
給臉不要臉。
見嬤嬤竟然又強調了一遍剛才她受辱時的樣子,還說得如此仔細,而周圍的秀女也跟著瞎起哄,雲嬪頓時變了臉色,她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難堪之色地厲聲打斷道:“好了,都彆說了。”
還嫌她不夠丟臉是嗎?
有這麼個不會辦事的嬤嬤,難怪教導出來的秀女也是個不知輕重的。
眾人訕訕地閉了嘴,雲嬪麵色還是很不好看,她是一刻都不想要再待在這儲秀宮了。
於是,雲嬪給自己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冷聲道:“承香,我們先回宮吧。”
“是,娘娘。”
知道娘娘身上有傷,此刻一定不好受,承香聽到雲嬪的吩咐,立馬就又小心翼翼地扶著雲嬪往前走,不過這次卻不是去最近的宮殿休息,而是調轉了方向,直接要出了這烏煙瘴氣的儲秀宮。
唐嘉瑜無力地癱軟跪在地上,她目光失距無神地盯著雲嬪的腳底,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嬤嬤和那些個秀女的指責怪罪之語,她自然也是都聽到了的,其間還夾雜著不少的小聲嘀咕,反正都是些對她落井下石,在看她笑話的。
唐嘉瑜緊咬著嘴唇,直到嘴裡嘗到了一股腥甜也不放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難堪過。
可是剛才明明......
知道現在沒人會幫她,就隻能靠她自己了,唐嘉瑜看著雲嬪離去的腳步,她捏緊了雙手,然後突然奮力地向前爬了兩步,緊緊抓著雲嬪的腳踝,口中急切地嚷嚷道:“娘娘,是李沁兒,剛才是李沁兒在後邊推了奴婢一下,奴婢才會站立不穩,撞倒在娘娘身上的......”
聽到唐嘉瑜竟然這樣說,原本站在後邊等著看好戲的李沁兒,瞬間變了臉色,她急步走到唐嘉瑜的麵前,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唐嘉瑜,委屈說道:“嘉瑜,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剛才我根本就沒有碰到過你。”
李沁兒轉了轉眼珠,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她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害怕會因此受罰,可是你也不能為了想要脫罪就將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吧?”
說著,李沁兒也撲通一聲跪倒在雲嬪跟前,焦急地解釋道:“娘娘,奴婢真的沒有推唐嘉瑜,清柔......對了,娘娘,裴清柔可以給奴婢作證的,她和奴婢都在後邊給唐嘉瑜伴舞,她可以作證,奴婢剛才根本就不曾碰到過唐嘉瑜。”
又被李沁兒拉扯進來的裴清柔,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後不著痕跡地怒瞪了李沁兒一眼,這才上前依樣跪在雲嬪娘娘麵前。
她跪直了身子,舉止得體地對著雲嬪使了個禮,不卑不亢地恭聲回道:“娘娘,奴婢可以作證,沁兒她沒有說謊,剛才奴婢也確實沒有看到沁兒動手去推嘉瑜。不過嘉瑜也不是有心要對娘娘不敬的,想來應該是她還沒有習慣腳下的花盆底子鞋,這才不小心冒犯了娘娘,奴婢鬥膽替嘉瑜向娘娘求個情,還請娘娘能網開一麵,看在嘉瑜是初犯輕責嘉瑜。”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