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這樣比較方便。
下一刻,林鐘遠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直接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有點不確定地環顧四周,然後坐直了身體,看向三白,
“你在乾嘛?”
“……”
三白坦然自若,一手負在身後,“沒什麼。”
林鐘遠微微睜大了眼睛,“這些桃花是你種的?你羽毛的威力這麼大呢?”
三白不置可否,權當就是一根羽毛這麼厲害,默認了。
林鐘遠倒是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修仙世界嘛,發生什麼都是不稀奇的。他繞著庭院轉了一圈,還聞了聞發現是真的花,就心情頗好地笑了起來。
“桃花好,再過一陣子,就能結桃子了吧?這種可以結桃子嗎?”
三白倒是對這些並沒怎麼關注過,不甚在意地說,“到時候看看吧。”
“到時候都多久了啊,你現在說說啊,買種子的時候,沒告訴你?”
林鐘遠還挺著急,懶得等似的,“不會是那種果子不好吃的碧桃樹吧?”
三白失笑搖頭,“為什麼非要種能結果吃的?饞了的話,下山去買不就行了?”
林鐘遠嘖的一聲,眼角輕飄飄瞥過去,露出‘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什麼都下山去買,山下那麼多麻煩事呢,不好不好。”
三白聽他這樣說,有些奇怪,“你不是很喜歡下山去玩麼?”
“那是我。”
說到這兒,林鐘遠就不解釋了,睡也睡夠了,陽光也弱了,就動身溜達出了院子,開始折騰這次買回來的其它東西們。
除了吃喝用度的,就是各種種子,或許是被桃花給提起了興致,他當即就開始琢磨要在哪裡種地養家禽。
對這倆一個修仙的一個神獸來說,要著手計劃這些事,也沒那麼容易,種地也不像方才那些桃樹,隨手一撒種子就行了。
林鐘遠走來走去,總算找到了又一處空地,指著比劃,“就在這裡圈個圈吧,養點兔子啊雞鴨啊狗啊貓的……誒,三白,要不再養幾隻靈獸作伴吧?”
三白聽著本在跟著點頭,聽到靈獸二字,眉頭就又皺了起來,“作伴?作什麼伴?”
林鐘遠就拍拍他的肩膀,笑嗬嗬地半開玩笑說,“靈獸也算是你的同類了嘛,多個玩伴,萬一你心情不好了,也可以有個好欺負的不是?”
三白心說,好欺負的?眼前不就有一個麼。
開口倒是很無害,“靈獸回頭再說吧,今晚有想吃的麼,想一想?”
“今晚?”
林鐘遠眨了下眼睛,仿佛這才意識到他們是活在當下似的。
“嗯,今晚,或者你不想吃了也省事。”
“啊……我想想啊,”林鐘遠略一沉思,“吃什麼都行吧,不是帶回來很多吃的了麼?我過去挑挑?”
“……”
三白跟著過去,林鐘遠走得快,剛進了他們存放東西的房間,就哀嚎了一聲,“才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就凍冰了!”
原來是他心愛的酒。
因為被遺忘在角落,又忘了這山上尚且嚴寒著,竟然已經結了冰塊,難以喝了。
林鐘遠抱著酒壺愁眉苦臉,倒不是不能用仙術融化了,但就是不知道這個壺能不能撐得住……
在他身後,三白也慢悠悠走了過去,默不作聲拎起一包被褥,著手收拾。
林鐘遠見他不理自己,就原地坐著轉了180度,看著他再次強調,“我的酒結冰了,三白。”
“嗯。不但酒凍了,被褥也有了濕氣,不太好了。”
“酒……”
三白忍無可忍,在他腦門用食指戳了一下,“這是你的仙府吧,還以為你心裡有數,結果設想了一下午晚上的以後如何如何,怎麼眼下該怎麼生活都忘了?”
那手指頭上實際沒用力,奈何林鐘遠沒了酒就想耍賴,就勢往後一倒,翹著腿躺在地上了,“哎……我好不容易這麼為將來考慮一次,也太打擊我積極性了……”
於是,在他發呆想事的功夫,三白又認命的幫他烘暖了被褥,整理了要休息的軟塌,再將他懷裡的酒壺拽了過去,利用神獸的優勢慢慢融化了。
等到又是一陣烤蘑菇的香氣傳來,林鐘遠才一個軲轆起身,循著香氣跟了過去,在三白旁邊坐好。
手邊的案幾上,是溫好的酒,烤好的蘑菇和肉類,屋子裡也變得暖和起來了。
林鐘遠拿起筷子,突然就有些感傷,
“本來是要盼著你變成鹹魚一起躺平的,結果怎麼是我越來越鹹了……我的好三白,離了你我可怎麼辦?”
三白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飲而儘,空酒杯放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那就不離。”
“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