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培養一支效忠於蟻王的軍團,大篩選計劃也隨之提上日程,所謂的大篩選就是將東果陀的國民進行篩選,從挑選出身體素質優秀適合成為嵌合蟻改造人的國民。
這個計劃目前還在籌備階段,尼飛比特某次提到過具體實施的細節,你也隻是當耳旁風聽過就過,在旁人看來危機四伏的王宮在你眼裡就是個遊樂場,而且還是人少清靜的遊樂場,畢竟偌大的皇宮裡就隻有你這麼個正兒八經的人類,其他的不是奇美拉蟻就是改造人。
尼飛比特有時候會若有所思地觀察你,他在考慮是否應該把你也變為改造人,將肢體改造,這樣一來你就不會經曆人類的生老病死。
你是個矛盾體,從外表來看,你白皙的皮膚和纖細的肢體都不會將你和強者聯係到一塊,然而在和你交手之後就會發現你那藏在軀體下可怕的爆發力。
明明當初就是決定要將你作為送給王的禮物才會接近你的,現在他已經很少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了。
最初隻是好奇而已,在和你相處的過程中他就如同貓咪扒拉開毛線團,從中找出關於你的秘密的答案,他知道你原來的身份是殺手,你也曾暗殺過無數任務目標,他從你的言語裡窺見你的過去的一角。
你並不會直接告訴他答案,更多時候隻會留給他一個線索,像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解謎遊戲。
普夫對於尼飛比特的表現非常失望,他認為作為王的忠心下屬絕對不能和人類走得太近,他特意挑了個尼飛比特不在的時候來找茬。
你的臥室位於宮殿的頂樓,你當初就是因為這裡視野絕佳才選中這間房間的,但是普夫卻覺得頂層的房間應該理所當然地屬於蟻王,為此你還和他爭吵一番,最後是你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才消停的,這裡順帶了一提,揍普夫的時候你手上沾滿了蝴蝶的鱗粉,怪惡心的。
下次如果還要動手你還是選擇遠攻吧,省得又弄臟手。
總而言之,不長記性的普夫敲響你的臥室門,他或多或少帶點強迫症,敲門也一定要遵循某種規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發摩斯電碼。
叩叩——
你正愁尼飛比特不在沒人陪你解悶,這不,樂子自動找上門來了,你走到門口打開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呀,這不是普夫先生嗎?是什麼讓您大駕光臨啊?”
“尼飛比特今天不在。”普夫言簡意賅地說,“所以他不會來幫你的。”
“你錯了,應該是沒有人會來幫你的。”要知道上次他被你揍得半死不活還是尼飛比特用玩具修理師將他治療好的,他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呢?一點記性都沒有。
話音落下,你斜倚著門框,“到底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吧。”
“這些天,王隻會傳召你,而對我們視而不見,你到底和王都說了什麼?”普夫微微眯起眼睛,他的長相斯文秀氣,但是性格卻和秀氣壓根不沾邊,應該說是瘋瘋癲癲才對。
你敷衍地“啊”了一聲,“就是很普通的聊天而
已。”
“不要模糊話題,我要的確切的答案。”普夫嚴肅道。
“你是在命令我?”
“那當然——”話還沒說完,你就抬手攥住他的衣領,將他往你的方向一拽,普夫也沒料到你會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你揪住的頭頂垂下的蝴蝶觸角,手感果然沒有貓耳朵好,你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麵無表情的臉,你說:“現在呢?你的王不傳召你,那你就應該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是你自己有什麼問題嗎?你這種態度還怎麼當王的下屬啊。”
了解到普夫的毒唯屬性後你就知道怎麼對症下藥嗆他了,畢竟你有豐富的和毒唯對線的經驗,隻要踩著他們痛點狠狠輸出就行了。
“這樣下去,就算王不對你失望,其他螞蟻也會對你失望的吧?就連我,你所看不起的人類也會開始質疑你的哦。”不就是PUA嘛,這個套路你很熟,當初和伊爾迷鬥智鬥勇積攢下來的經驗可不是吹的。
這麼一套連招下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普夫那陣勢也弱了下來。
見狀,你乘勝追擊,“怎麼樣?我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說不定你以後還要感謝我呢。”
普夫冷哼一聲,他掙脫你的束縛,直起身體,理了理衣領,但是領子還是變得皺巴巴的,他嘗試找回自己的氣勢,但似乎不怎麼成功,他說:“所以你究竟和王都說了什麼?”
什麼啊,他現在還在糾結這點嗎?真是有夠執拗的。
你說:“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聊,什麼古今的傳說,還有寓言之類的。”
普夫發現衣領被你揉得皺巴巴的,他扯了扯嘴角,表情不怎麼愉快,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你繼續,“然後呢?”
你挑眉,“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說著,你又揚起拳頭,普夫考慮再三,那副高傲的姿態才有所改變,他緩和自己的語氣,說:“請繼續。”
和蟻王聊天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因為他有時候會聽不懂人話,畢竟他的種族也不是人類,這點你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每次都要向他解釋一番難免會讓你感到煩躁。
而且無論是什麼話題,最後都能繞到“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這個中心話題上,你真的會懷疑他腦子裡該不會就隻有這個想法吧?
“僅憑暴力是無法解決全部問題的。”你對他說這話的時候順手把他手中的書用[萬物聽令]分成無數碎片,“那麼你告訴我,假如要複原這本書的話,隻憑暴力就可以嗎?”
蟻王撚起一塊碎片,“你這是刁難。”
“不,我隻是給出一個例子而已,看吧,隻是這麼個簡單的例子你都無法解決,更何況未來還有無數問題等著你解決。”你點了點腦袋,“思維要懂得變通。”
蟻王就和他的下屬普夫一樣都是死腦筋喜歡鑽牛角尖,你說的話能聽進去一半都算是奇跡。
好在這段時間他對棋類產生濃厚興趣,而且還和那個名為小麥的人類少女成為棋友,終於不再每天逮著你硬嘮嗑,你也得以休息。
你將自己和蟻王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複述給普夫聽,後者在聽到你勸說蟻王多動動腦筋的時候表情冷下來,“你就是這麼對王說話的?”
“是啊,不然呢?讓我跪著畢恭畢敬地說話嗎?”據你所知,你所在的現實世界上一個試圖稱王的家夥也沒好下場啊。
普夫麵色陰鬱,“你怎麼膽敢……”
你揪住他的觸角,“我的膽子可比你想象得還要大。”
哪怕普夫真的厭惡你到了極點,可他也無法否認你的實力,在搬入王宮後他曾經遠遠地圍觀過你和蟻王的切磋。
——那是他絕對無法介入的戰鬥。
隻是圍觀了幾秒,他就得出這一結論。
所以他也隻能強忍住憤怒,瞪了你一眼,“尼飛比特也隻是把你當做玩具而已。”
“……很公平,因為他也隻是我的玩具而已。”他該不會以為這麼說就能讓你傷心吧?你笑眯眯地問:“還是說你也想要成為我的玩具?”
對於高自尊心的普夫來說,你這句話充滿羞辱意味,他惡狠狠地說:“總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這話他就要轉身離去,你還在火上澆油,“這就走了啊?不進來坐坐嗎?”
從他離開的背影裡你讀出他惱羞成怒的味道。
真是弱得不堪一擊,你在心裡如是評價。
大篩選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尼飛比特作為計劃的負責之一也時常在王宮外停留,直到深夜才會回到王宮,他的臥室在你的房間正對下去那一間,不過比起自己的房間,他更偏向於來到你的房間過夜。
你偶爾半夜也會被毛茸茸的貓尾巴纏得醒過來,然後在黑暗中和尼飛比特發亮的貓瞳對視,尼飛比特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看到陽台的門還開著。”
“那也不是邀請你的意思。”你把纏繞在你的小腿上的尾巴拽開,在新鮮感褪去後你也開始思考什麼時候殺死蟻王結束支線任務,並且正式結束這個副本。
“未來幾天的天氣如何?”你問尼飛比特,他敏銳的五感可以推測出未來幾天的天氣,堪稱行走的天氣預報。
你決定了,要挑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殺死蟻王,畢竟陰雨天氣打架很容易弄臟衣服。
同時你也帶著幾分惡趣味,讓尼飛比特這位忠實的蟻王護衛在無意間為他的王挑選一個死期。
“明天和後天都會是陰雨天,但是第三天就會轉晴。”尼飛比特還以為你又要和他玩巡回遊戲,他有些孩子氣地說:“這次你可以丟三個球,我都能接住的。”
你沒有拒絕,反而欣然答應,“好啊。”隻要那個時候他還有心情玩遊戲的話,你倒是可以陪他玩的。
尼飛比特又說:“普夫來找過你了?”他向你靠近,嗅了嗅你的胳膊還有頸窩,皺起眉,“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啊?有嗎?你的嗅覺也很靈敏,你怎麼沒有感覺到?你也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是你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