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四阿哥在那一瞬間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大阿哥也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隻聽“啪——”的一聲,茶杯已然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迸濺。

“皇阿瑪?!”

“皇阿瑪!”

“太醫!快叫太醫!”

胤祉在那一瞬間也匆忙看向康熙所在,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當即為了圍了上去。

一時間混亂不堪。

太醫匆忙而來,“皇上這是急火攻心,以至昏厥,大抵半個時辰之後也就能夠醒過來了。”

“奴才這就去開方子,接下來些日子吃些清淡的,戒驕戒躁,到底需要好生調養一番。”

太子聞聲也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而也伴隨著康熙的昏厥,幾位大臣也不敢打攪,儘數候在外頭。

事情當前,唯有太子仍舊在病床前。

伴隨著皇阿瑪昏厥被打斷後一切顧不得的事情,伴隨著眼下的平靜重新,之前胤祉的話重新在腦海之中響起。

皇阿瑪,晚年,太子之位歸屬……

太子之位……

那他呢?

是已經被廢了,還是在被廢的路上?

大抵是前者吧。

還有那所謂不確定真假的索額圖造反?

這裡麵的關係到底如何?

造反失敗?

或者,不曾造反過?

但是結果如何,都是被廢?

一個已經被廢的太子,對上一個大權在握威望卓絕的皇帝,他還能夠成為皇帝?

接任者彆管是誰兒子,總歸不是他兒子。

再想想自己之前心中所想,一時間都顯得有些諷刺。

這算是,一廂情願,還是彆的什麼?

又或者,算是自作多情?

不,或許也不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皇阿瑪的目光都是落在他身上的。

日後多變,誰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他是大清的儲君,大清未來的皇帝,但是一日未到,太子終歸是太子。

沒有登基,就永遠不是皇帝。

至於那個不肖子孫,哦,準確說也談不上什麼不肖子孫,畢竟也不是他的兒子。

如何注意教導,倒是也不需要親自來。

至於那個雍正……

一切顯得更多了些諷刺。

真真是好事不是他的,壞事也與他無關。

不,也不一定,因為有了這些事情,很多東西或許還會有些變動。

如今這些東西未嘗不是他的助力。

第一次聽的胤祉那說什麼養蠱,什麼父慈子孝,還不能明白其本意。

而眼下他大抵知道那所謂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如此越想越多,外頭的光透過窗子打在房中,太子的臉色顯得越發晦暗不明。

而在房間之外,彆的不說,大阿哥絕對是最高興的那個。

雖然麵上不顯,但是心下那簡直就是恨不得再沸騰了。

就那種話來看,太子很有可能是被廢了,那太子之位會是誰的?

那肯定是他啊!

他是皇長子!也算得文武雙全,弓馬嫻熟,即便是皇阿瑪都稱讚過,在軍中已經留下了一些人,等到下一次出征之時,他若是能夠立下功勞,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日後說不得也能夠收攬軍中勢力,太子在的時候,談不上什麼一較高下,那也絕對是能夠給太子使絆子了。

若是太子被廢,皇位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如果不是皇阿瑪還昏迷著,大阿哥如今絕對要更高興三分。

這種感覺,真是說不上的舒服,心下那實在是舒坦極了。

太子,你也有今天。

哦不,你果然有今天!

大阿哥胤褆一邊想著,一邊站得越發筆直,隻可惜皇阿瑪看不見。

隻有太子在那邊。

算了,有又能如何?

有也沒用!

至於如果不是他這件事……

此時此刻胤褆選擇無視這個可能性。

至於四阿哥那心思彆說現在了,當時聽見那話的時候也到底為之動搖了一瞬。

隻不過皇阿瑪昏厥了過去,被打斷了一下。

不過眼下重新安靜下來,這心思也就沒了大部分。

同為皇子,太子之位動搖,說是一點沒想法是假的。

但是真說是相比較大阿哥胤褆,四阿哥胤禛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執念,事情當前很快就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在此事之後皇阿瑪該當如何?

為了維護太子位置又當如何?

還有那個雍正,澄清吏治,收拾爛攤子,就衝著三哥話中聽起來倒是個好皇帝。

不過眼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老大是有可能,但是這個可能,隻能說……

就很湊合。

如果太子不行,那真真就是適齡的皇子都有機會。

三哥還說過,皇阿瑪在位時間極長,之前還說過八弟之事,那麼這件事至少就能夠確認能夠有奪嫡機會的絕對是一大批皇子。

若是日後暴露出來,或許會得到皇阿瑪的青眼,也或許會幫著推給太子當做助力,但是不管怎麼說絕對是會被一眾兄弟給惦記上的。

好處是有,就衝著三哥的話來說,感覺日後還能夠拖出來些個功績。

不管是為了什麼,皇阿瑪肯定會多加關注的。

在原本的基礎上再加以重用,加以觀察,雖然有很大可能被打壓一下,然後塞給太子那邊,成為太子麾下的一部分,用來增加太子威勢。

權勢和磨礪肯定會不少。

不過這裡麵的過程大抵不是一帆風順的,那種感覺絕不可能好受。

這個人假設真的成為太子麾下,那太子

會是個什麼態度?

作為一個有可能被廢的太子,一個下一任皇帝。

這兩邊要是能夠和平相處就怪了。

若是不在太子麾下呢?

以皇阿瑪對太子的重視……

嘖,可能會更倒黴。

更彆提那個當皇帝的兒子弄出來的一大堆事了。

到底養出來了一個能貪三十年國庫稅收的貪官巨蠹,必定要受皇阿瑪遷怒。

再加上諸兄弟……

嗯……

這日後可絕對不太平,結果如何也是尤未可知。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四阿哥胤禛已經提前開始有點同情這位雍正了。

有點慘。

不過總的來說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總歸站在太子後頭,總沒有問題。

真說是對太子不敬,皇阿瑪絕對第一個就開始開刀了。

而這個開刀人選……

說實話,就以老大和太子那談不上親近的關係,撞刀口上的概率,隻能說,不小。

不過也有可能有收斂,至少明麵上絕對不乾出格的事情。

四阿哥想著,眼觀鼻,口觀心,不由得想著。

而相比較幾位皇子,作為如今‘始作俑者’內務府的人。

尤其是內務府總管大臣,因為這件事,皇上已經硬生生氣暈了,他還能好的了嗎?

更彆提對於同僚的求情,皇上自始至終都沒搭理過什麼人。

這件事好得了就怪了。

眼下馬斯喀那都已經都快看到自己日後那幾乎沒有未來的日子了,無意之中也發現了飛揚武那發白的臉色,見此情形,馬斯喀那心態也不由得複雜至極,望著飛揚武,馬斯喀也不由得道,“老兄,我以前我以為你我交情一般,如今才知道你對我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簡直就是患難見真情啊!

他之前還想要更進一步,從飛揚武手裡接手營造司,眼下來看,實在不應該。

飛揚武臉上隻能強行扯出來了一個勉強至極的笑容,“你我同在內務府,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那裡,老兄你可不管廣儲司,即便是都在內務府,你本可以片葉不沾身的。”說著倒也想起來了另一位海拉遜順便道,“還有,也多謝你為我求情。”

“應該的。”一邊說著海拉遜到也知道這是客氣,經此一役,他也第一次發現飛揚武和馬斯喀,竟是有這般交情?

他平常也看不出來啊!

明明不是他們兩個關係極好嗎?

而且平常飛揚武對馬斯喀態度也是一般,不好不壞,最多就是一個看小輩罷了。

眼下來看,飛揚武對小輩竟是如此愛護?!

自己實在不如。

麵對這倆人的心下疑惑猜測和感激之情,飛揚武擔著這些東西,有苦說不出。

你隻是失職,我可是聽了一大堆不該聽的東西啊!

甚至有些那都是容易掉腦袋的東西啊!

還事關太子威望啊!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應對,或者有什麼昭示,或者都用不了這些事情,皇上就為了太子的威望殺雞儆猴都用不著走後麵的流程。

皇上是不會大殺特殺,但是前麵的那些人可沒有什麼和太子對上,動搖太子根基的東西啊!

即便他是一個貝勒,是皇族中人,但也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免死金牌的啊!

而且退一步免死革職抄家那也絕對夠他喝一壺的了。

到底怎麼說,太子乃是皇上一手養大的,對比之下,他這個貝勒又算得了什麼?

隆科多還能夠當做傳話的用,他能乾什麼呢?

在這邊純聽嗎?

而隆科多一樣心驚膽戰,他雖然是皇上母族中人,和皇上也算是表兄弟,但是相比較內務府總管大臣正二品飛揚武貝勒,他這個鑾儀使又能算得了什麼?

傳話嗎?

這個好像彆人也能乾啊!

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做!

換個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老一少站在那邊,此時此刻,那是真的寫滿了同病相憐,戰戰兢兢。

試圖臉上充分寫上,絕對不多說,絕對當沒聽見。

他聽見了什麼了嗎?

不,他們沒聽見什麼。

他耳朵是聾的!

聾的!

他們一點也不知道什麼皇上考慮太子之位花落誰家,也不知道那日後的皇上默許地方官員動用火耗當俸祿使!

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當前,飛揚武都不由得有些羨慕老兄弟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沒有當前這個危機,好像還是知道更好。

前提是沒有當前這件事。

但問題是現在沒辦法把這個前提無視啊!

作為真正的始作俑者,胤祉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有些疑惑,【三藩之戰都沒讓皇阿瑪如此,怎麼一個內務府的案子把皇阿瑪審暈過去了?】

【你說得對,皇阿瑪見過那麼多大風大浪,應該還是身體的問題。】

此話一出,即便是在那邊當透明人的四阿哥胤禛都不由得在心下道——

三哥,你這大風大浪皇阿瑪八成真沒見過。

能夠到現在,皇阿瑪已經很能扛了。

……

康熙那邊醒來的時候,腦海之中胤祉所說的話,重新在腦海之中響起來。

隱約之間,他也記起了,他昏厥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晚年養蠱,皇子爭奪太子之位,皇帝和皇子鬥,以及……

太子之位歸屬。

虛得要命。

康熙甚至想要把這句話定為聽錯了,但是奈何越是想,這句話越是在腦海之中也如同被刻石定板,清晰至極。

“皇阿瑪,您醒了?”

“太醫

!”胤礽當即喚道。()

聞聲,康熙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太醫站住,保成,過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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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阿瑪的話,大抵有半個時辰了。”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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