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跳了下來，順手一扯周新的腳腕。周新也跌了下來。
陸遠抬手將井蓋移了過來，還來不及蓋嚴實，鬼影者的光影，已經在界麵邊緣閃入了。
陸遠轉身低頭貓腰，竄進了旁邊的管道。
井蓋上麵“轟”響起巨大的聲響，鬼影者的腳掌，已經踏在了井蓋上。
陸遠拉住前麵的周新，兩人貼身在管道璧上一動不動，屏住了呼吸。
不能有一絲響動，以免讓鬼影者發現下麵有動靜。
幾滴長長的透明粘液從井蓋邊緣垂掛下來。
延長、拉絲、落地。
一隻血紅中泛著渾濁的眼，靠近了窨井蓋的邊緣。
那裡留著一道，七八厘米寬的弧形邊緣空隙，宛如一道細細的彎月。
在陸遠和周新的眼中，那是死亡的鐮刀。
隻要鬼影者發現下麵的人，就會扒開窨井蓋跳下來。
對比鬼影者的速度，兩人隻有死路一條。
鬼影者掃視的幾十秒時間，在陸遠急速的心跳聲中，顯得無比漫長。
終於血紅的眼睛，離開了空隙。
陸遠低頭，透過空隙透進來的光，看見一隻骨架猙獰的腳掌。
足足有人的兩倍的，腳趾已經異變出尖銳指爪。
陸遠將手中的槍口往上一對，透過井蓋的縫隙，槍口離鬼影者的小腿骨架，隻有2米的距離。
可惜就算射中了，也一點都不妨礙鬼影者下來，用手骨洞穿陸遠的身體。
除非……
“高德，對準他的頭部。”
金線的箭頭穿過窨井蓋4厘米的空隙邊緣，對準了一個點。
那個點，在微微地晃動。
陸要想沿著金線射擊，必須仰躺在管道底部，將槍口麵對，井蓋外麵的鬼影者。
周新正抖抖索索往通道裡麵爬去，轉身看見，陸遠躺在地上朝上麵舉起槍口，頓時眼睛崩裂，心臟差一點停止跳動。
陸遠仰躺著舉起衝鋒槍，將槍托頂在胸肌上部和鎖骨的位置，手臂內收穩定住槍支。
深吸一口氣，對準了線上的箭頭。
扣動了扳機。
十幾發子彈，穿過井蓋邊緣窄小的弧度，朝著一點連續爆射。
直到彈夾裡的子彈射光，陸遠的肩膀被震得發麻。
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直愣愣地看著洞口。
“啪”
沉悶的聲音響起，洞口被一個身影遮住了半邊。
一滴，兩滴，三滴……深褐色的腥臭液體，從洞口落下慢慢連綿成一條線。
陸遠在等。
數到了100，上麵遮掩洞口的身影，都沒有移動一丁點。
流下來的液體越來越多，沿著洞口掛下了好幾條線。
周新顫抖近乎僵硬的身體，此刻才撲了過來“你開槍，你要乾……”
看到那些垂掛下來的液體，周新的話語消失了。“你……你打中了鬼影者？”
“如果他再不動，那就是被我打死了。”陸遠癱倒在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打中他的。鬼影者是很難被擊中的，更彆說打死了，你……都在裡麵怎麼看……怎麼打……”
周新不知道，要如何組織語言了。
“可能槍法還過得去吧。你不是說我是練槍小天才嗎。”陸遠調侃道。
周新說不出話了。
這時候上麵響起了腳步聲，有不少人正朝著這邊跑來。聽聲音絕對不是喪屍。
腳步聲突然齊齊停了下來，接著有一個腳步聲走近“鬼影者被擊斃了。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