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就全在這人身上了。
但話到嘴邊,變成一句,“會影響我的發揮。”
“那我幫你寫。”
“……”
雲詞說:“我們字跡不一樣。”
虞尋:“也是,我字比較好看,太出眾了,幫你寫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
這手他不想牽了。
男朋友也不想要了。
“坐邊上去,”雲詞把手抽出來,認真寫課後作業,“寫完再牽。”
虞尋應了聲,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沒再動手,他有點困倦地半趴著,手裡隨意轉著筆玩,一圈一圈,轉得很慢。
“你寫完了?”雲詞問,“課上沒見你寫。”
下了課也沒見他寫,牽了半天手。
虞尋卻說:“寫了。”
他把作業本翻出來,打開,上麵寥寥幾行字。
典型的不用心寫的作業。
是那種會被專業課老師點名批評的類型。
“隨便寫寫,”虞尋對作業的態度並不認真,平時要乾的事太多,作業基本敷衍過去了,“期末考試能拿分就行。”
雲詞想起來這人在西高的時候也這樣。
雖然每次考試這人要不就是缺考,要不就是前兩名,但經常會被老師因為作業問題喊去辦公室:“虞尋,你這幾道題,你就給我寫個答案?要不是最後這道大題全班都沒有人做出來,你光往上寫個零或負一,我還以為你是抄的——能不能把過程給我寫了。”
那時候穿著校服的虞尋敷衍:“哥,我考試的時候會寫過程。”
平時被班裡人稱為x哥的數學老師:“廢話,你要是到考試的時候還不寫過程,我叫你哥!”
虞尋眉眼抬起來了點,饒有興致:“行啊。我直接寫答案。”
“……”
兩人在作業上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虞尋也看了眼雲詞的作業本,工工整整,每道題都極其認真對待:“倒是你,課後作業,專業老師都不一定認真批,寫那麼認真乾什麼?”
寢室裡,羅四方他們剛好去隔壁寢室串門,短暫地,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雲詞筆尖在本子上頓了下,過了會兒才說:“可能,因為一個很重要的人吧。”
想讓她看見。
虞尋:“很重要的人?”
雲詞聲音低了些:“嗯。”
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聊下去,兩人都敏銳察覺到氣氛變了點,然後虞尋想到跨年夜的前一天,晚上不睡覺坐在台階上吹風的那個雲詞。
虞尋沒有追問,隻是動了動手,然後又把手覆上了他的。
“都讓你寫整整五分鐘了,”虞尋說,“可以牽了麼。”
雲詞重複他的用詞:“整整?”
虞尋反問:“五分鐘還不夠久?”
“從高
二開始算,”虞尋又說,“你算算總共欠我多少分鐘?”
“……”
炙熱的掌心,把剛才低下來的情緒熨平了。
於是雲詞到睡前才有時間看手機。
等他看到李言的消息,已經過去很久。
李言一通自言自語,第一句是:[聽說你在路上和虞尋動手了。]
雲詞對著這個“動手”,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第二句:[明天就期末考了,你準備得怎麼樣。]
雲詞回複了第二句。
yc:[還行。]
-
期末考當天,整棟宿舍樓樓內氣壓都很低。教學樓裡更是鴉雀無聲。
法學兩個班同一個考場。
考試地點就是平時上課的那間大教室,考試要求空一個位置隔著坐。
周圍同學互相議論著:
“高三的時候,是誰總說等到大學就開心了的?我不開心,期末考考的東西怎麼變多了啊。”
“打小抄了嗎你們?”
“打了,這麼多要背的,不打怎麼準備得完。”
王壯考前更是向他和虞尋展示了自己的裝備:“看我這份小抄,這個字體大小,把這張小小的小抄紙,發揮到了極致。我敢說,整間教室所有考生裡,沒有人小抄字體比我更小的了——”
雲詞:“字這麼小怎麼看。”
王壯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我買了放大鏡。”
“……”
回應他的,是虞尋懶散又拖拉的掌聲:“壯哥,這期末不考個滿分。”
等王壯回座位後,虞尋又問:“作過弊嗎,男朋友。”
考試座位不按班級排,按上次課堂測驗分數高低排,大概是為了儘可能減少學生互抄的可能性,因為專業課老師帶著考卷進班後,就說:“你們前後左右的,就彆互相張望了,你們成績都差不多,你不會的,人家也不一定會。”
上次考試第一第二的坐最前麵兩個位置。
第一是他,第二是補考拿了第二的虞尋。
所以兩個人挨著坐,中間隻空了一個座位。
雲詞沒弄懂他那句作弊的意思:“?”
虞尋也沒多解釋,隻說:“沒怎麼複習,要是等會兒有題不會,找你作個弊。”
考試鈴響。
虞尋很快寫完了,寫完之後睡了一覺。
雲詞餘光瞥見他睡醒之後,又在紙上寫寫劃劃。
接著,一個紙團悄悄砸了過來。
正好砸在他桌角。
雲詞以為他是哪題不會,結果打開紙團,上麵隻有一行字:
-我其他地方,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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