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你怎麼能讓她去看邵啟……”邵母急道。
“我不讓她看,又要背上善妒的名聲,媽,我真的很痛苦,既然她去看了,我就走了。”葉歡轉身離開,表情決絕。
病房內突然出現響聲,各種醫療器械摔在地上,發出不小的動靜,邵母來不及叫住葉歡,趕緊推門進去看兒子。
嘈雜聲,爭執聲不斷。
葉歡在走廊裡停住了腳步,她微皺眉,轉過頭,凝神想了會,要去看看邵啟到底搞什麼名堂。
她立在病房門口,隻見邵啟倒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拖著腿,像條喪家之犬。
小三立在身旁,不知所措,滿臉驚慌,“邵先生,你怎麼了?我是紫菀,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葉歡在心底冷哼了聲,什麼女朋友,她似乎忘記了這個男人已婚,而且他名義上的妻子還在外麵呢。
邵母瞪了白紫菀一眼,冷斥道:“要點臉啊,沒見過哪個小三這麼囂張的,在正室門前嚷嚷是女朋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紫菀趕緊道歉了,但卻低下頭,流下眼淚來,做出一副隱忍委屈的模樣。
邵母見到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就惡心,葉歡則被她這副綠茶的模樣惡心到了,連帶著惡心地上的男人,看到他變成這樣,不會覺得可憐,反倒是覺得他活該。
“怎麼回事?”邵母轉頭詢問醫生。
邵啟被護工攙扶了起來,他表情迷惘,眼睛直直地看向門口,伸出手去,委屈巴巴地衝葉歡喊道:“媽媽,你終於來看我了。”
誰是你媽!葉歡很想這麼懟回去,但她不能破壞人設,她震驚地看著他,“邵啟,你在說什麼?”
他這話一出,病房裡安靜得詭異,最先打破這氣氛的反倒是白紫菀,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下他的臉頰,卻不敢碰,縮了回去,聲音顫抖,“邵先生,你不認識我了?”
邵啟彆開臉,不讓她碰,戒備地看向白紫菀。
這是唱的哪出?葉歡心裡打了個問號。
“醫生,這怎麼回事?他怎麼管葉歡叫媽媽?”邵母趕緊掰過邵啟的肩膀,緊張道:“兒子,我才是你媽媽啊,那是你的老婆。”
“不可能,我媽媽沒有你這麼老!”邵啟推開她,他朝葉歡伸出雙手,撒嬌般的,可憐地呼喚她,“抱。”
“你——”邵母一哽,她求助地看向醫生。
醫生皺眉道:“除了脊柱,大腦可能也受到損傷,從剛才的話來看,他的記憶停留在童年,我需要進一步檢查。”
邵母和醫生在這邊討論邵啟的病情,葉歡站在門口冷冰冰得像座雕塑,隻有白紫菀湊在他跟前,“邵先生,邵先生……我是紫菀啊,你不會忘了我吧。”
她抹了把淚,冷靜地說道:“我們在小巴黎認識,當時我坐在你身邊,給你點煙倒酒,你給了我名片,後來我鼓起勇氣聯係了你,你想起來了嗎?”
邵啟似乎被她嚇到了,不斷往後麵縮,可惜他雙腿不能動,在床上翻了個身,可憐兮兮地朝葉歡伸出手,他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隻向葉歡求助。
眼看著他要摔下去,白紫菀驚呼一聲,“邵先生!”
她衝上前扶著他的肩膀,眼眸通紅,“你正好缺一個出席正式場合的女伴,於是就帶我去了,你說我素顏時很不一樣。”
“你是誰啊,放開我!”邵啟砰的摔在地上,揮開她的手,掙紮著,發出叫聲,他慢慢爬到了葉歡身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著她的指尖。
葉歡的手抽動了下,感覺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卻又不得不忍耐。
白紫菀止住了哭泣,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喃喃地叫著邵先生。她的邵先生為什麼要爬到他老婆那,他不是說過,他已經不愛葉歡了嗎,他會離婚,對她說過,他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讓她給他生個兒子。
葉歡冷眼看著邵啟爬了過來,他表情天真懵懂,抱住她的雙腿,委屈地說道:“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把我扔在療養院?”
“邵先生,你彆這樣。”白紫菀伸出手,想把他拉開,她記憶裡那個無所不能的英俊男人怎麼能這樣呢,他冷漠又矜貴,獨獨對她很溫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體麵地抱著他老婆的腿。
葉歡動了下腿,他抱得更緊了,她一把揮開他的手,“邵啟,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你彆走,你彆走啊!”邵啟說著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邵母驚呆了,她猛地回想起了一些事情,臉色瞬間慘白,她急忙對葉歡說道:“葉歡,你先哄一下他,讓他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