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二皇子收服南疆小國,被皇上封為定王,封地南疆周邊四百裡。皇上畫了這一個圈,徹底把南疆邊界向南推進了四百裡。這封地極為玄妙,南疆兵城為中心,周邊四 百裡,除了山還是山,唯有一個城—兵城,周邊有29個鎮,地廣人稀,風景如畫,狼豹滿山跑,毒蟲遍地爬。當然也有好處,這裡語言多樣,姑娘熱情,一個眼神 對望,就能被姑娘拉過去做夫君。那幾個小國國民恨透了大成國,時常攻擊大成兵將。二皇子實在福澤深厚。

三皇子私下對皇上進言,被封為安王,封地在西疆。趙大軍被封為西疆總兵,總算是熬出了頭,隻是配合安王守衛西疆,不知是福是禍。

四皇子被授以重任,南下巡察,但凡貪官汙吏,不需稟報直接處置。這不聲不響的四皇子,才是最得皇上寵幸。許昭和二皇子栽樹,四皇子就地乘涼。

許昭被皇上看重,調往海口做副總兵,雖說還是正三品,隻是副總兵實在是降了級。

聖旨一道道傳下來,滿朝文武倒是都靜了下來。

許昭把這這三個美人送到了古安那三進的宅子裡,如此都與琳兒姨娘做伴。陪著許老將軍呆了幾日,順便去看了另外一處莊子,又是南下。

嶺南茶園,萬青早已接到了咕嚕送的信,去海口?萬青翻了白眼,當然不去。這茶園這普洱這木皂,都是萬青放不下的。海船的銀子還差三十萬兩,萬青是拚了命要有一艘自己的海船。

秋茶下來,萬青全部留下,而且又從兩處老茶園裡收了萬斤毛茶,一直不願冒險,而今,銀子缺口擺在眼前,兩年後海船到手,且不管如何,是該籌備了。這一次茶 堆發酵,動用了茶園多半的人,三個人守著一個茶堆,整整二十個茶堆,工序一致,憑著這三年的經驗,前七日每日翻堆,保證這毛茶水汽均勻,以後每天檢查堆芯,每隔三日翻堆。如此一直到冬月,才能徹底七日煩堆一次,臘月裡,就可以半月煩堆一次。到了正月,這茶堆基本上就發酵的差不多了,每個茶芽都變成了褐紅色。如此在散乾,按等級挑揀,分出四等,蒸壓茶餅。包好好,存入地窖中。這工序,萬青做了三年,也算是有了經驗。

幾十號人忙忙碌碌了十餘天,按這毛茶等級,二十多個茶堆,堆砌完全,萬青渾身上下都帶著茶香,木皂用了半年,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白嫩著,到這個世界這些年裡,萬青從未如此白淨,一白遮百醜,何況萬青本就是也有幾分清麗,為人母後,更是有了些風韻,如今,倒也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看的久了,舍不得挪開眼睛,越看越是沉迷。

金寶銀寶依舊是跟著北道在果園那邊的院子裡,每天都要耐著性子打坐一個時辰,小哥倆哪裡忍受得主,北道教訓了幾次,倒也真的習慣了。多數時間還是在這園子裡晃悠,北道邊哄著兩個小哥倆,邊念叨“每常天地交合時,奪取陰陽造化機,卯酉甲庚須沐浴,弦望晦朔要防危。” 不管這小哥倆是否明白,隻管這麼講來,小哥倆聽的久了,已經能記下幾句。午後,北道就帶著金寶銀寶何家梁在那荷塘邊耍鬨,不在是滿院子追狐狸逗狗,隻是席 地而坐,用那小石頭草梗,擺成九宮圖,玩那庚大將軍的遊戲,“天地人分三遁名,天遁月精華蓋臨,地遁日去紫雲蔽。人遁當知是太陰。” 如此依照口訣,三個孩子不管記住多少,卻都喜歡這遊戲。

即便萬青明確告知許昭不去海口,許昭仍舊如期而至,他的兩個兒子還是那般調皮,長高了很多,臉型眉毛唇鼻都是許昭的翻版,唯有一雙眼睛都像了萬青,都是有些冷漠的鳳眼,一見麵小哥倆就認出了爹爹,伸著小手夠抓著親爹腰間的銀線腰帶,抬著小臉問“爹爹這麼久才來?” 小大人一般臉上帶著怨氣。許昭抱起兩個兒子,沉了很多,小胳膊小腿更是有力,“爹爹公務太忙。” 許昭還是偏愛這一對小獅子,兩個小家夥骨子裡帶著大氣,。

萬青在一邊淺笑,白嫩的臉蛋,明眸皓齒,眼神平和,明明這麼近的笑著,卻讓許昭感覺很遠,不僅是看不透了,明明一身村婦的打扮,隻是出塵脫俗,這滿園的茶香裡,倒是讓人覺得是那茶仙女到了這凡塵。許昭微微閉眼,歪了頭,輕輕挨了挨兩個兒子的稚嫩臉蛋。

許昭給兩個兒子帶了些精致的小刀劍匕首弓箭,還有一對袖箭,兩台小投石機,都是小玩意罷了,隻是造價不菲。先陪著兩個兒子玩鬨了大半天,晚間一起到萬青的院子裡。兩個孩子已經不願意和萬青一起睡了,“男女有彆。”

小哥倆喊了紅嫋就要回去,“戌時還要打坐,” 這是北道給這小哥倆養成的習慣。

於婆婆陳姑姑送了兩個小家夥到了果園那邊。

許昭當然知道萬青在做普洱茶,已經做成了兩批,白日裡嘗了一杯,也能勉強入口,僅此而已。北道又給他倒了一杯,許昭好歹算是認可了。 萬青堅持不去海口,大概就是為了這普洱茶。

夫妻兩人都是家常的衣服,氣質上越發接近。萬青終究是少了那份淩厲,隻是沉澱了的歲月的沉香暗暗縈繞周身。一年半了,大成國發生的大事裡,都有許昭的影子,這男人,越發內斂沉穩。女人啊,那一抹顏色傾國傾城又能如何,萬青這般女子實在是許昭無奈了些。

萬青記得許昭帶來的好處方便,也明白許昭似乎在放□份,隻是,終究是相互驗證彼此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孩子。如此牽扯不斷,如此一世夫妻。

猶豫了一翻,萬青終究開了口,實在裝不出恭順的賢妻,“我這茶園實在離不開。”

許昭麵色平靜,略帶著笑意,眼底看出喜怒,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看了萬青一眼,示意萬青繼續說下去。

“這海船還要多謝你。” 為了儘快湊齊銀子,萬青才如此大手筆的製作普洱,足足萬兩銀子的毛茶押了下去,隻盼著全部順利製成普洱,就算是壞了一些,也還能賺到五倍的銀子。

“嗬嗬。” 許昭終究是無奈的笑了,心口怒火按了下去,其實是發不起來,早就對萬青發不出火氣。

“許家該是大好吧。” 本想問許老爺許老將軍的身體,終究那麼一個大家子人,如此就算是全都問候了吧,壓根不存在的感情,萬青裝不出來。

“都好。”許家隻能是都好,事已至此,隻能是都好。

“這海船,我手上銀子還缺一些,隻能靠這熟普洱儘快賺些銀子。” 公事公辦而已,從來都是如此分明,萬青願意永遠如此下去。

許昭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全部放在萬青麵前,這是許昭能動用的所有,一百七十萬兩,多年征戰南北,這銀子許昭還是有的,這幾年又賺了不少銀子,所以,許昭能動用的,越來越多,如今都給了萬青。萬青該明白吧。 “隨你動用,我許昭這傍身的銀子都給了夫人你。” 許昭臉上帶著彆樣的笑,像是嘲諷自己。終究是對這個妻子無可奈何。

萬青竟是看也不看,倒是進了裡屋,幾聲輕微的翻動後,帶出了一個盒子,裡麵都是萬青摯愛之物,打開盒子,萬青也拿出了一疊銀票,早就算過了,六十八萬兩,放在許昭那疊銀票旁邊,“這些年,你分給我的銀子,和我攢下的,六十八萬兩,拜托您給那船廠。我隻盼著有這一艘能航行萬裡的海船,多賺些銀子給這兩個孩子。” 萬青也是一臉誠意,這翻話也就是交了底,為母則強,萬青再不能窩囊的掛在許家名下,連帶著孩子都那麼讓人看不起,這一生再不要如此!任憑你許家多麼顯赫,這兩個孩子不仰仗這份出身,也可以一世活的痛快淋漓。

許昭臉色終究是冷硬起來,放任萬青母子三年,倒是越發和自己劃清關係,兩個兒子是他許昭的骨肉,難不成許昭還養不起自己的兒子!“你賺的金山銀山就能讓兩個兒子一世無憂?” 聲音冷了下來,好看的:。

“儘力罷了。” 萬青毫不退讓。

“好!” 許昭忍不住低聲怒喝。

萬青不在言語,各有各的無奈,每個人都有一條底線。

許昭看萬青這幅不願多言的樣子,心中也冷了下來,嗬嗬冷笑著離去。

這兩疊銀票,在這桌子上,愈發刺眼,就像兩人鬥富,看誰的更厚實一些。

萬青苦笑著搖頭,收起了銀票,隻是合作各取所需。

這夜裡,整個茶園都悶的讓人窒息。兩個靈魂,怎麼就如此難以接近,諸多努力,還是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月老是喝醉後亂扔的紅線,把這兩個人綁到一起。

許昭和北道喝了三日的酒,金寶銀寶都察覺到爹爹有些不痛快,父子天性而已。小哥倆拉著爹爹到娘親的茶房裡,一個哄著爹爹,一個和娘親撒嬌,終究是一家四口一起吃起家常飯菜,萬青給兩個兒子布菜,也順便給許昭送上兩箸,終究是有了祥和的樣子。

飯後,小哥倆哄著爹爹講那戰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