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正文完(1 / 2)

聯邦主流媒體的新聞播報迎來了近三年來的轟動熱搜。一艘聯邦民用級飛船遭遇小股入侵蟲群獲救, 救援飛船確係遠古人魚特彆宇宙觀光用戰艦, 遠古人魚第一次在大眾麵前展示了其遠超人類的精神力。

論壇上對該事件的討論聲層出不窮,其中不乏種族威脅論的發言,但被更多的顏狗花癡黨和同人黨淹沒在貼海裡,眼看著是翻不起什麼水花了。聯邦信息部也鬆了口氣,沒想到大眾的戰鬥力那麼強, 看來他們可以省下一筆去請水軍調動輿論方向的經費了。

遠古人魚們在地球外活動了一遭,一個個依舊生龍活虎,回到水裡遊了一圈,原本有些懨懨的南璵也恢複過來, 他從飛船上帶了個箱子, 裡麵裝著給弟弟和海怪們的伴手禮。東西是在克萊門特的彆墅裡拿的,彆說, 這位“天體”的前決策者家裡有意思的東西還挺多,比如南璵給南洛拿的這把純金小水qiang。

這把小水qiang據雷切爾說是一種定製的人魚寶寶玩具,不知道克萊門特這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畢竟資料顯示他還是單身,沒有人魚伴侶。

雷切爾剛說完這個, 不知道海若想到了什麼, 臉突然就黑了,盯著水qiang的眼神十分不和善,但南璵卻對那把精致的金色小手qiang愛不釋手, 他把玩了一會兒後決定帶回去給南洛當禮物。

在南璵沒看見的地方,金尾們死死拉住要暴走的海若, 七嘴八舌地勸說他冷靜。

“老大,隻是一個玩具,說明不了什麼。”

“那家夥已經半死不活了,打死太便宜。”

“老大,冷靜。能不能生還是理論上的,實踐還未可知——嗷!”柏伊斯爆頭蹲了下來:“腦、腦震蕩了要。”

安菲圍著他“嘖嘖”兩聲:“你這不是在嘲諷老大還是處男麼?換我我也打你啊。”

反正海若心裡憋著氣,走的時候裝的若無其事,飛船一開,克萊門特那斥巨資建造的大彆墅就塌了大半。

南璵除了給南洛帶了一把精致的小水qiang,給海怪們的禮物也都投其所好。像是克拉肯的水晶球,利維坦的大號地球儀——這貨喜歡盤著東西睡,貝希摩斯的紳士手杖——雖然很小,小的貝希摩斯隻能用來擺在看看,克蘇魯的無人機——額,這個需要有人陪他玩,還有小珍珠的鑽石項鏈——不知道她能不能戴

在海洋裡,海皇帶著純血和重種出行的事情並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絕大部分的普通人魚還在暮奈呆著,老實等待海底解禁。

南璵發了幾條通告,讓人魚們注意海裡殘存的蟲子後順便解除了海禁警報。

人工島的祭壇工程仍在繼續,旁邊中央島的重建也提上了議程。似乎之前地球掀起的一切風浪都隨著撥雲見日後重歸平息

南璵這次終於能夠安心地窩在亞特蘭蒂斯神殿。雙生樹所在的中庭是個巨大的廣場,粗壯的樹乾破土而出,在水中挺拔矗立,帶著蓬勃的生機。茂密的枝葉順著水的波動微微顫動,仿佛情人的低喃。

這裡是萬米海底之下的深淵,少有人魚能夠抵達的地方。除去經常出沒於神殿的純血人魚的聲音,這裡安靜又空曠。無處不在的明珠散發著自身的光芒將整個神殿點綴成明亮溫柔的顏色,碧綠的雙生樹葉在柔和的光線下折射出熒熒光點。

南璵躺在一截露出的樹根上,閉著眼,似乎正在夢鄉之中。樹下,過了盛放期的紅草縮成了一個個草球,一眼看去像是圍著雙生樹堆起了數不清的海洋球。巨大修長的魚尾搭在草球堆上,薄紗一般的鰭被偶爾路過的小遊魚當成了障礙,一條紅色的鳳尾魚一頭撞在南璵的魚鰭上,原地懵了幾秒想要掉頭遊走,又被水流帶起的南璵尾鰭拍了回來。

海若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南璵將醒未醒的樣子,睫毛顫抖,似乎下一刻那雙眼睛就要睜開。很快,他就發現了罪魁禍首。接連掙紮的鳳尾魚不斷撞向南璵的尾鰭,試圖從那裡逃走。海若附身,伸手從南璵層疊的尾鰭中解救出那條迷路的鳳尾魚。

發現自己脫困的紅色鳳尾魚甩著尾巴很快遊走,南璵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沒有睡醒,神殿裡的南璵和在外麵的時候是不同的,那一身冷漠和疏離被放下,時常懶洋洋地舒展著身體,就連無時不刻的警惕都倦怠起來。

海若順著手下魚鰭的紋路摸了一把,他湊近還處於迷糊期的南璵,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偷了個香。

南璵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尾巴酥麻的感覺卻讓他忍不住顫了顫魚尾。

“海若。”他低低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但海若的雙手穿過他的腰肢將他抱了起來,他被抵在雙生樹粗壯的樹乾上。海若與他魚尾相交,他們的鱗片互相mo挲著。

“雖然現在不是發qing期,但是我想和你做一點成年人魚之間的交流。如果你拒絕我,我就毀了這片紅草,然後等到來年的九月份”

這要求一點不講道理,根本就沒有給出選擇的餘地。但南璵此刻卻升不起拒絕的念頭。不是因為身體上被撩撥起來的qing/yu,而是他自己也想要海若。

想和他肌膚相貼,心神相交。

他張開雙臂,環住海若的脖頸,仰起頭把自己修長的頸部完全暴露在海若麵前,這在遠古人魚的禮儀裡代表著絕對臣服。

他們遇見在絕望的實驗室,是海若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讓他得以重新暢遊海洋。他愛海若,正是這份愛,讓他願意獻上所有的忠誠追隨於他,從此xiong膛裡跳動的心臟不為其他,隻為了他的皇——海若。

和南璵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的黑尾海皇緊緊抱住懷中的白尾人魚,他怎麼就沒有早一點發現呢?他的主祭啊,把濃烈的感情都隱忍起來的主祭,一顆心早就被他填滿,再也裝不下其他。

不過沒關係,縱然他們錯過了一個沉睡的一萬年,此後的時光裡,都將不離不棄、相伴相隨,如同永恒的海洋,直至恒星湮滅,最後一滴海水枯竭。

雙生樹似乎也被兩條人魚強烈的情緒牽動,枝椏在水波裡不斷搖曳。

海若打開了南璵腹部隱秘的鱗片,正當他準備挺腰深入的時候——

“老大,祭壇完工啦。帶著主祭來參觀一下啊!”

海若懸崖勒馬,手背上暴起青筋,在堅硬的雙生樹樹乾上留下一個掌紋。

“柏伊斯!你踏馬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後來的事。

後來,柏伊斯嚇得逃竄到聯邦呆了倆月。接收他政治避難的是雷切爾。柏伊斯的麵容在聯邦已經不是什麼生麵孔。他和雷切爾一起出沒沒兩天,整個聯邦論壇都傳的沸沸揚揚他們在一起了。由此展開的攻受推測樓蓋的比海皇和主祭的同人小黃文樓還高。畢竟比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白尾人魚,柏伊斯和雷切爾是聯邦網友們實打實能拍到的對象。

海德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到了兒子的家裡,不放心他一個人的阿奇柏德自然跟著,兩人的小兒子得知父姆的出行計劃死活要一起跟來,於是最後變成了海德一家的集體行動。

海德三人到的時候恰逢雷切爾軍部值班,公寓裡隻有一個柏伊斯。

柏伊斯倒是很從容,對著小男朋友的家人露出了一個堪稱友善的微笑。

“你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海德做了幾次深呼吸,開門見山的問。

柏伊斯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