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睿躲開,跟宋贇抱怨:“老大你也覺得不好吃吧,不然臉色怎麼那麼差。”
陳湧鑫白他:“人家幫你拎了一天背包,累很正常。”
“我明天一定不會拖後腿!”
陸睿沮喪地放下餐包,跑去磨季伏雙。
“如果你不想對自己負責,那麼請你脫離隊伍,簽解除合同協議,你自己隨便走。”
季伏雙邊吃飯邊清點物資,對於陸睿的央求,回答得很乾脆:“解除協議找胡師傅要,簽完你想怎樣就怎樣,沒人攔你。”
陸睿臉色一白,把無處發泄的怒火撒向幫她整理物資的喻一栩。
“喻一栩,你不說句話嗎,大家都是戶外社的,用不著這麼不講情麵吧?”
喻一栩好脾氣地笑笑:“你放心,如果明天你走不動,我可以繼續扶你。”
陸睿被氣走了,陳光勉卻湊上來,對他比了個大拇哥:“你小子是懂陰陽的。”
喻一栩無辜:“我是好心。”
季伏雙分配完物資,見他倆湊在一起嘀咕,沒好氣地催促:“明天要走20公裡,早點休息。”
沙漠晝夜溫差大,原是兩人一頂帳篷,一人一個睡袋。今夜陸睿無論如何都不願再跟喻一栩同睡,硬是擠去宋贇和陳湧鑫的帳篷,喻一栩一夜好眠。
第二天,陸睿在宋贇的勸說下跟車離開。少了他的參與,隊伍速度加快許多。中午時,已經抵達庫木裡最大的沙丘腳下。
“休整半小時,”季伏雙宣布,“然後,征服沙丘!”
爬沙丘不比走沙脊,每向上邁出一步,都會隨著流沙下滑半步。越往上攀登,腳下越鬆軟,流沙下滑越頻繁。一行人爬了兩三個小時,明明覺得至少爬了兩三百米,實際卻依舊在沙丘半腰。
眼前的路是金色的,空氣是灼熱的,每吸一口氣,就會有無數細小沙粒被吸入鼻腔,粘附在氣管裡。沒人願意說話,連呼吸都變成負擔,水似乎也不能解決眼前的窘境。
陳湧鑫仰頭灌下半瓶水,對宋贇打了個手勢,停下腳步在背包裡翻找。
忽然,一隻骨骼分明的手伸到他的麵前,遞來一支藿香正氣水。
“謝——”乾澀的聲音還未滾出喉嚨,就在看清手的主人後戛然而止。
喻一栩無所謂的將藥水丟給他,扭頭走向季伏雙。
今天除了烈日,還有狂風。風吹亂她的頭發,喻一栩覺得自己大概明白她剪短發的原因。
“保存體力,休整時不要閒逛。”
她雖未看他,卻準確無誤地指出他的問題,這讓喻一栩感到高興。他擋住口鼻,用力回答:“我知道。”
“小喻,藿香正氣水也給我一瓶。”陳光勉不複昨日從容,掩住口鼻有氣無力地咕噥。
注視被打斷,喻一栩有點不爽,隨手將背包丟給他:“自己拿。”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陳光勉像是活了過來,乾脆躺倒在沙丘上,將喻一栩的背包向他推去:“你接著。”
推完,也不管他接住沒接住,就閉上眼睛衝季伏雙哀嚎:“領隊行行好,多休息一會兒,我實在走不動。”
喻一栩單手扣住背包,沒急於背,而是抽了一支藿香正氣水,快步走向季伏雙:“雙雙,你要不要也——”
“包!”
他才剛接收到她抗拒的眼神,話就被陳光勉的嚎叫聲打斷。
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想教訓電燈泡,季伏雙卻反身向他身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