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手將將伸進褲兜,將將碰到手機邊緣,就觸電般的痙攣。
喻諾比喻一栩矮幾公分,平日對視,總要上掀眼簾,此刻看他,卻帶出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氣勢。
“小栩,你比我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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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一栩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家,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沒進喻家大門。
先前還想找喻正凱對峙,質問他為什麼總是為難他。
如今看來,喻正凱沒有當麵揭露,已是對他這個人兒子莫大的維護。
原來,他也有被憐憫的時候。
既然連他的父親都能憐憫他,為什麼……她不能可憐可憐他?
環視空蕩蕩的房間,喻一栩扶著沙發扶臂,緩緩坐下。
他還記得上午季伏雙去上班前,依依不舍的模樣。雖然她當時並沒有說什麼特彆的話,但他就是知道,她舍不得他。
她的眼神不是作假,她的親昵更是本能,一個全心全意接納他的人,怎麼會把他當做彆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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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夜,季伏雙坐在陽台,聽了一夜的雨。
喻正凱說得對,她不敢把自己跟顧承川的關係告訴喻一栩。
她問心有愧。
她動機不純。
她把他玩弄於鼓掌。
如今,她幡然悔悟,及時收手。
她總算,對得起做人的良心。
可是……
撿來的良心重新裝進心裡,那麼痛?
她抱緊雙臂,像喻一栩每次哄她那樣,輕輕拍打安撫自己。
也許過了今夜……
大不了多過幾夜,她總能熬過去。
當年顧承川離開,她不是也熬過來了嗎?
她不妨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她同喻一栩分手,喻一栩不再激怒喻正凱,喻家的產業總有一份屬於他。
他的下半生可以過得很好。
也許過些時候,他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女孩,他們會步入婚姻殿堂,會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多好啊。
季伏雙用力笑笑,忽的感到一顆水珠滾進口腔,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落淚。
第二天,季伏雙向方鐸請了小長假,對方爽快答應。
她自嘲地想,原來聽從喻正凱的安排,對她也有好處。至少方鐸這個臨時上司,在批假方麵好說話。
季伏雙當天上午離開晏城,沒有跟任何人說。
收到任月言微信消息時,她正坐在綠皮火車上,她買了去南方唐城的車票。
去唐城畢業旅行,是她小學的夢想。
小升初的那年,父母工作忙碌,她被安排參加一整個暑假的興趣班,忙得像陀螺。
到了初中畢業,父母倒是有空,她卻變卦。那時她懵懂純真,對於感情一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