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睿坐完車再被冷風一吹,頭疼得都要炸開了, 他被江悅庭領回家後就一頭栽到了床上, 他臉埋在枕頭裡難受得說不出話。
狗狗看他一動不動也跳上床, 用爪子踩他,溫睿被踩得哼了一聲。
江悅庭推了推它:“彆動他。”狗狗順勢舔了舔他的手指, 從溫睿背上下去了。
江悅庭去廚房倒了杯開水給溫睿:“喝水。”
溫睿抬頭茫然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水杯,碰了下立馬縮回手, 說:“燙。”
江悅庭看他這會兒絲毫沒了平時的沉穩, 反而像隻愛撒嬌的大犬,情不自禁伸手在溫睿的腦袋上摸了摸:“那就等涼了再喝。”
溫睿點點頭又趴了回去, 江悅庭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 又去抱狗想將狗拉走:“胖胖, 不要鬨他。”
這名字是江悅庭取的,這隻狗大概營養過剩,整個身子都圓滾滾的,帶他下樓去玩,它屁股都在台階上拖著。
胖胖像是聽懂了他的話, 跳下床跑到了角落裡的窩裡趴下了。
它不願意睡外麵,溫睿一把它關在臥室外麵它就撓門,溫睿隻好把狗窩挪到了臥室。
胖胖很喜歡上床玩,夜裡經常偷偷跳上床,有時候他們兩人早上醒來就發現拉不動被子, 抬頭一看就見胖胖就睡在他們腳底, 牢牢地壓著棉被。
江悅庭洗漱完換上棉睡衣, 這房子冬暖夏涼,臥室門床都關好穿個睡衣在房間裡晃悠也不會覺得冷。
他端了盆水進了臥室,他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拿過來試了試水溫,還是燙,但能下口。
江悅庭推了下溫睿的腦袋:“喝水。”
溫睿痛苦地皺起了眉頭,他翻了個身,暈暈乎乎撐起身子,江悅庭捧著水杯把水遞到他嘴邊。
溫睿喝完水又躺了回去。
江悅庭把熱毛巾擰乾,爬上床坐到溫睿腰上,把濕毛巾拍在他臉上。
溫睿閉著眼睛,無奈地笑:“寶寶你好重,你乾嘛?”
“給你洗臉。”江悅庭拿毛巾在他臉上擦了兩圈兒。
溫睿歎道:“寶寶,這是臉,不是桌子。”再擦下去臉皮都要擦掉了。
“嗯。”江悅庭這才放輕了動作,他學著溫睿給他擦身子的樣子給溫睿擦洗了臉和手。
江悅庭做完這些把毛巾扔回盆裡,又去脫溫睿身上的衣服,溫睿隻能配合他的擺弄,讓抬手就抬手,讓挺腰就挺腰……
等把他的衣服褲子扒下來,江悅庭累得坐在他身邊,不發一言。
溫睿側身伸手摟住了江悅庭的腰,他閉著眼睛喃喃:“寶寶你弄完了,睡嗎?”
江悅庭坐著身子,溫睿臉一湊過去,他開叉的下擺就被蹭了起來,溫睿的臉貼在他柔軟的肚子上,江悅庭肚子上的肉又軟又多,跟棉花一樣,溫睿下意識用臉蹭了兩下,最後乾脆把整個腦袋塞進了他睡衣裡。
江悅庭身子一僵,他的內心產生一絲歡喜,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被對方需要的。
他手撐在床上,儘量舒展身子。
他看著鼓起來的肚子,情不自禁想到孕婦的大肚子,又聯想起溫睿在出租車上說得兒子,他皺了下眉隔著棉衣在溫睿頭上拍了下,不過沒舍得用勁兒。
他冷冷地問:“你喜歡那女人嗎?”
溫睿意識不太清醒,隨口問:“哪個?”
“你今天相親的那個。”
溫睿低笑兩聲,嗓音有些沙啞:“你還知道相親。”
江悅庭被嘲笑之後麵無表情比了個槍的手勢,在溫睿腦袋上開了一槍,他道:“她不喜歡你。”
溫睿一點也不想管人家喜不喜歡他,他隻想睡覺,他敷衍地問:“嗯,你怎麼知道?”
“她說你不會說dirty talk。”
溫睿這才抬起頭,神色古怪地看著江悅庭,他小聲嘟囔:“dirty talk?”
江悅庭隻知道這是臟話的意思,不過看他臉色不對覺得肯定還有彆的意思。
他問:“什麼叫dirty talk?”
溫睿現在完全沒一個成年大人的自覺,他直接說:“就是下流話,做.愛時說的下流話。”
“□□?”
溫睿乾脆換個直白的說法:“就是上床。”
江悅庭皺了皺眉,他突然想到了江昊,惡心的往事在腦海裡翻湧,他有些反胃,他抓住溫睿的短發,冷冰冰地說:“不許喜歡彆人,不可以和彆人上床,更不能和彆人有孩子。”
溫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含糊地應道:“嗯,好,我隻喜歡你。”
江悅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渾身僵硬,過了會兒他抓著溫睿頭發的手無力地滑了下來,他說:“我也隻喜歡你。”他聲音輕飄飄的,剛說完就消散在了空氣中,根本沒傳到溫睿的耳朵裡。
*
溫睿第二天醒來發現江悅庭和胖胖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把頭埋在手掌裡緩了好半天才回過勁兒來。
他隱約記得昨晚的事兒,仔細想想,溫睿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神色錯愕,簡直不願意相信做出那種事兒的人是他。
他隻記得零星的片段,但那些已經夠讓他無地自容,和孩子撒嬌就算了,他居然還說江悅庭是他兒子。
溫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他昨晚是瘋了嗎?!
咯吱——
溫睿渾身一震。
江悅庭牽著胖胖從外麵走了進來,見他已經坐起來了,說:“醒了?桌子上有煮雞蛋。我剛才出去溜胖胖,順便拿錢買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