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他臉有些紅:“背後說,偷偷的,彆告狀。”
他當然也知道霍媽媽是為了他好,疼他才給他買衣服的,可他真的覺得他穿那個風格太羞恥了。
江悅庭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麼小孩的表情,心裡微微一動。
“不說了,你再睡會啊,周末好不容易能多睡一會兒就彆起來那麼早了。”溫睿說著要出去。
江悅庭說:“中午我給你送飯。”
溫睿中午忙起來得一兩點才能吃上飯,他太累了一般都是隨便做點,敷衍了事。
江悅庭看不過眼,就學著炒菜做飯,周末放假就給他改善夥食。
溫睿半貼著門看他:“你彆忙活了,我隨便……”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對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隻好識相地換了說辭,“那你隨便做點吧,彆太累了啊。快睡吧,乖。對了,昨天說的那個規劃你彆忘了。”
“嗯,快去洗漱,記得吃早飯。”
“你也是,自己弄點或者去樓下買,彆忘了喂胖胖。”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有,兩人也都不嫌煩,明知道對方不用自己操心,還是忍不住叮囑兩句。
溫睿去衛生間洗漱完就出門了。張懷斌早就到了店裡,在做準備。
“您吃飯了沒?”
“吃了,喝的粥吃的油條。”張懷斌扶著腰扭了扭,“這人老了就總睡不著,早上四點鐘起來去了廣場打了圈太極,慢慢溜達過來的,這給我累的。”
張懷斌這兩年顯得有些老邁了,溫睿看他這樣都忍不住擔心,更彆提他孩子。
老人一雙兒女一直都想讓他把這店脫手賣出去,回去好好養老。可老人閒不住,更不習慣住在那邊,他在那裡也沒個認識人,去了多無聊,哪有現在自在。
溫睿看著張懷斌佝僂的背,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說:“您坐著歇歇,幫忙收收銀就行了,其他我來。”
他專門在收銀台後麵放了張高凳子,省得老人總站著。
“行。”
溫睿去準備了,他不像其他早餐店四點鐘就起來忙,他能準備的食材前一天夜裡就準備好了,早上六點鐘過來了就可以煮東西。不過餛飩不行,餡兒和湯都得現準備,所以開門比較晚。
周圍住戶也清楚他營業的時間,都不會來太早。
等忙活完都快十點了,李民成去菜市場買菜還沒回來。
溫睿坐到餐桌旁準備歇歇,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問:“您最近又去醫院檢查身體了嗎?”
張懷斌正坐在櫃台旁點著昨天的賬,他頭也不抬回答:“沒。”
溫睿看他這個態度忍不住皺眉說:“您自己身體您也上點心。”
張懷斌見他有上火的跡象,趕緊哄他:“不是,我最近覺得好多了,我都按時吃藥的,不需要去看。”
“這哪兒是你自己說好就好的。您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張懷斌笑說:“真沒事,那我還能突然倒下啊。”
溫睿:“您又是高血壓又有糖尿病,一起住還有個照應。”
“那我那房子都住多少年了,我舍不得搬。”
溫睿氣得瞪他:“你這老頭怎麼天天這麼倔?”
張懷斌聽他這麼說氣得瞪他:“怎麼說話呢!一點都不尊老,天天叨叨叨,叨叨叨……我女兒都沒你能說。悅庭是不是特彆煩你!”
溫睿有些哭笑不得,“哪能啊,他想念叨的比我還多,隻是不說,一般通過眼神兒告訴我。那要真煩,也是我煩他。”
張懷斌聽得直樂,他哼笑:“這話我記住了,到時候告訴悅庭,說你嫌他。”他說完頓了頓,剛才有一瞬間他腦子發暈,不過為了不讓溫睿擔心,他把老花鏡取了下來,順手把賬本往對方麵前推,“你看你看,我頭暈。”
溫睿聽他頭暈忙問:“不舒服?不是說最近身體還不錯嗎?說讓你去醫院看你還不樂意。”
張懷斌捏了捏鼻梁,嫌棄地打斷他:“我是帶眼鏡暈,又不是那種暈,你彆成天大驚小怪的。”
溫睿還是放心不下,他放緩了聲音和對方商量:“我那房子離店也近,還挺寬敞的,你舍不得你屋子什麼東西大不了都搬過去,又不是沒地兒放,您就聽我句勸吧。那實在不行我去您那屋陪您住行嗎?”
張懷斌聞言沒像剛才那樣執意推脫,他想到剛才突如其來的暈眩心裡也沒底兒,他想了會兒說:“那行,過兩天搬,我回去看看有什麼東西要帶過去的,收拾收拾。”
溫睿聽他答應這才鬆了口氣:“我幫您收拾吧。”
“不用,你又不清楚我要什麼。”
“那好,今天你回早點去收拾,明天我們就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