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後臥室又恢複了安靜,溫睿把書放到桌子上躺了下去,他發了會呆,可突然想起什麼,不禁皺了皺眉。
江悅庭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個冰袋。
溫睿趕緊翻了個身,“不敷。”他怕涼,而且他剛醞釀的睡意敷一下不都全沒了?
江悅庭不顧他耍脾氣,乾脆利落地把人翻了過來,“敷一下,明天還要見張女士,眼睛腫了還怎麼見?”
溫睿一聽隻好忍著涼意讓他給自己敷。
江悅庭伸手拿過他睡衣上粘的一根狗毛,“摸完胖胖不洗洗就上床?”
“洗了。”溫睿眼睛被遮住了,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碰過胖胖,不過這個不要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
“爺爺說的話你聽去了多少?”他話裡帶著擔憂,手也攀上了江悅庭的手臂。
江悅庭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怎麼了?”
溫睿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好像弟弟突然知道爸爸更喜歡哥哥,這多少讓人覺得傷心。
江悅庭看他欲言又止,轉念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人都是偏心眼,喜歡分多少,愛也分輕重,就算對親生兒女也沒法兒一視同仁,爺爺更喜歡張女士,和我比他更疼你。這麼些年我們遇到的人中,如果在我們之間選,毫無疑問他們都會選擇你。畢竟我這人話少,又不容易親近人,是不太討喜。一個人一輩子要是遇不到一個把他放在首位的人,確實悲哀。可我不是,我有你,你給我的比他們所有人的加起來的都多。更何況爺爺和我一樣,都是為了你,我沒什麼好難受的。”江悅庭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平緩。
溫睿隻覺得喉嚨裡卡了根刺,雖然對方不覺得怎麼樣,但他還是很心疼,“你沒有不討喜,霍媽媽他們都很喜歡你,還有方華,如果不喜歡你,他怎麼可能和你玩。”
江悅庭沒說話,他看著溫睿,目光有些複雜。
在乎一個人才會被那人的喜好牽動情緒,而他絕大多數的在乎全給了溫睿,分給彆人的自然就少了,即便從那些人那裡受了傷也不足以讓他身心俱疲。
他不敢說,他怕他哥認為他是個涼薄的人。
溫睿聽他不說話了也不繼續問,乾脆跳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你最近很忙嗎?”
“怎麼了?”
“今年都沒有出去玩。”溫睿想和江悅庭去散散心,“而且你忙也不要總盯著電腦,眼睛會受不了的,你還沒大學呢,彆那麼逼自己,做事要慢慢來,不能把眼睛熬壞了。再說一坐半天,尾巴骨也受不了。”
江悅庭看他嘴巴一張一合,也不嫌煩,反而乖乖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想去哪兒玩?什麼時候去?”工作確實不著急,可以先放放。
“去礁山玩好不好?你不是喜歡吃海鮮嗎?正好在省內,開車六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在海邊租了房子,去住個七八天,在那邊給你辦生日會,海鮮宴。”Z省有些城市沿海,可淮城靠內陸,周邊都是些山河湖泊,海鮮自然沒樵山群島那邊的多。
“你安排,就我們倆?”江悅庭把冰袋拿了起來,“眼睛還疼嗎?”他把東西放到桌子上。
“不疼了。”溫睿伸手抱住他,“關燈。”
“嗯。”江悅庭關了燈,反手摟住他也躺了下去。
“兩個人怎麼行?叫上霍謙他們吧,你霍叔應該不忙,我到時候問問,不過陳朝估計去不了了,他最近接了個活兒又出差了,完工得要幾個月。”
陳朝包工程,一接新活就得去工地,有時候一走就三四個月,不過他中途會回來小住十天半個月。
“好。”
“那你有想請的朋友嗎?方華,還有誰?都一起過去。”
江悅庭:“還有他女朋友,同學就請他們兩個。”
“乾嘛說是同學,為什麼不說是朋友?人家聽見要傷心了。”溫睿邊說邊算究竟要去多少人,可這麼一算,給他家悅庭過生日的人好少。
“沒有了?要不要再請點?”
江悅庭不喜歡熱鬨,就這些人足夠了。
“好吧。那你快睡,累一天了,眼睛閉著休息休息。”
江悅庭:“晚安吻。”
溫睿湊到他臉邊隨便親了一口,卻被對方卡住下巴狠狠地吻住了,不過他沒敢親太深,不然又得折騰一會兒,他哥的眼睛需要休息。
他放開溫睿把人調整了個位置,“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