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岱虛握拳,輕聲說道:“待會兒告訴你。”
“看過大夫了嗎?”
“嗯,回來時去了常伯父那裡。”
聽常華原已幫他看過,鄭藜暫時的放下心來。
“你稍微站起來點兒,不然我怎麼幫你擦?”鄭藜在他背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宋岱聽話的站了起來,恰好將上半身脊背露了出來。
後背一道猙獰的疤痕,赫然出現在鄭藜麵前。
鄭藜嚇得將棉帕子丟在了地上。
宋岱慌忙轉身:“怎麼了?”
看到鄭藜雙手捂著麵龐,有些害怕的樣子,才意識到了身後的刀疤嚇到了她。
他從屏風上扯下一條棉浴巾裹在了身上,踏出浴桶,走到鄭藜麵前,低聲問:“彆怕,那都好了。”
鄭藜緩緩的放下雙手,臉色蒼白的看向宋岱,有些驚恐的問:“什麼時候傷的?”
“去年,瓦剌救六皇子時。”
鄭藜愣怔著指了指他的後背:“還疼嗎?”
宋岱微笑著搖搖頭:“早已好了。”
“是剛被瓦剌抓的時候嗎?”鄭藜記得麥冬說過,宋岱有些時日是音信全無的,府中人隻以為他戰死沙場。
宋岱輕輕點頭,而後說道:“這些事,不要說與祖母,以免她老人家擔心。”
鄭藜輕輕的點頭應下。
“好了,出去吧。”宋岱說著,將她送往門處。
轉身,自己回到浴桶中,用清水洗完。
待他出來時,便看到鄭藜抱著他乾淨的袍衫,魂不守舍的坐在榻上。
此時,宋岱已經穿了中衣,走過去,坐在她身側,溫聲問道:“有那麼可怕?我倒是看不見。”
鄭藜愣怔的點點頭:“你見過壁虎嗎?”
宋岱點點頭。
“就像一個超大的壁虎趴在你的背上。”
讓人心生恐懼的,不是傷疤大小,而是疤痕上不規則的凸起。
鄭藜轉過身來,有些擔憂的看向他:“當時一定很疼吧?”
宋岱搖搖頭:“不記得了,昏了很久。”
“那是誰幫你治好的?”鄭藜看著那赫然的傷口,想著在這年代能挺過來,絕非易事。
“瓦剌的二皇子,克舍木!”
“他們那麼壞,還會救你嗎?”鄭藜覺得不可思議。
“壞的是當權者,不一定是那裡所有的人。”
“也是,不能一棍子打翻所有人。”鄭藜附和。
宋岱聽她這麼說,不由的笑了一聲:“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鄭藜努努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