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之後,終將她心中最後的一抹泡影給撲滅。
“藜兒,你不要無理取鬨,好不好?”宋岱壓低了聲音,小聲哄她。
他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平日裡最是聰慧,自己給她的示意,她都能配合的很好。
可今日,今日為何突然這般?
鄭藜勉強的扯起嘴角:“宋岱,往後都不會同你無理取鬨了。”
“我祝你和今後的每一個人,都白頭偕老。”
宋岱壓著心中的情緒,坐了下來,抓著她的肩膀,低聲問道:“藜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鄭藜輕輕一笑,回答:“長安城中的世家皆知我是悍婦,那便如了世子的意。”
“我做我的悍婦,你做你的世子爺。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長安城中的其他男子是什麼樣,與我無關。你可同他們一樣,姬妾成群,我不再阻攔。”
“那侯府的富貴圈養,勾心鬥角,我早已厭倦。”
“世間男子千千萬萬,沒有你宋岱,我也可同旁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句句如釘,紮在宋岱的心扉之上。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眼睛猩紅的看向麵前的鄭藜,壓著怒意問道:“你今日說的,可都當真?”
人,最是會在怒意支配時說狠話,也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鄭藜冷冷的問道:“難道宋世子方才說的都是假的?”
此刻,宋岱覺得自己再多說一句,恐怕都是無法挽回的災難。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包,扔在了鄭藜麵前:“你口口聲聲的愛我,要同我白頭偕老,要與我子女繞膝,共享天倫,便是這般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聲音,足以讓外間的文凡和麥冬清醒。
藥包當中不是旁物,是之前麥冬幫她買的避子藥丸。
鄭藜將藥包拿起,仰起頭倔強的說道:“我隻恨我自己,沒有一直服用。”
話一說出,鄭藜心中便是難掩的痛意。
痛到她眼淚再次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真相出現的時候,你才到來?
或許早一點,或許晚一點,她都能有回旋的餘地。
宋岱聽到她的話時,將那藥包拿起,摔到地上。
藥丸從藥包口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