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兩年多學業重,改了晚上不睡,白天不醒的壞習慣吧。
也可能是剛回國不久,時差沒倒過來。
薑淮書放慢腳步悄聲經過弟弟房門回自己房間,明天他還有一整天時間,不必深夜詢問常佑擾他休息。
薑家彆墅所在的小區位置極好很安靜,大家都是一戶一棟不存在鄰居間互相打擾。
所以薑常佑最近這幾天被爸爸養成的生物鐘都是準點聽著花園樹上小鳥嘰喳聲醒來的。
今天不一樣,今天伴隨生物鐘醒來的是樓下壓製的爭吵聲。
薑常佑猛的睜開眼睛坐起來。
兩道聲音都很熟悉,他穿著睡衣沒來得及洗漱,就跟隨本能向樓下跑。
“我是他親爸爸,我還能委屈他了?”
“那你說,他是怎麼回的國。”
綁回來的…薑常佑在心中補充。
在樓上模糊的聲音,在樓梯拐角聽得更為真切。
他嚇得站在樓梯口第一個台階上不敢去摻和。
等看清那道消瘦身影跟記憶中親切的感覺重疊,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喚道:“哥哥。”
薑淮書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幾步外的弟弟麵部表情柔和下來,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儘量壓住脾氣溫聲道:“常佑,歡迎回家。”
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打量弟弟好久,才欣慰點頭:“壯實了。”
本想走近薑淮書身前給他個擁抱的薑常佑原地頓住腳步,差點當場哭出來。
他知道他現在壯實,已經在控製體型了。
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給他這麼說,他真的受不了這委屈。
薑淮書看到薑常佑眼眶濕潤,隻覺得弟弟回來這幾天受了大委屈,頓時轉頭怒視薑泓,意思很明顯:常佑看到我都要哭了,就這你還說他沒受委屈?
薑泓很震驚的轉頭看向薑常佑。
這表情啥意思?這兩天他們父子關係不是非常和諧友好嘛?這怎麼一臉小哭包樣?
難道前兩天是裝的迷惑他,就為了等他哥回來給他做主?
“你彆瞪他!”
一聲高了兩分貝的聲音讓兩人猛地轉過頭。
薑常佑嚇得上下嘴唇都抿在一起,這這這是怎麼了?怎麼吵的這麼凶。
被大兒子凶,薑泓倒是習以為常,忍下心中酸澀想反駁兩句自己沒瞪他,隻是很震驚所以瞪大眼。
又怕像以前一樣鬨得不歡而散。
好不容易一家人湊到一起。
這些年他和大兒子的關係,隻要不跟常佑有關就都很平淡。
與其說是父子更像上司和下屬,每次見麵隻說公司的事,吃飯時候說話也在談公司的事,他們兩個之間的話題好像除了常佑就隻有公司。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他缺失了大兒子成長最重要的那個年齡段,也可能是更早的時候,早到從他們媽媽去世後開始的。
那時候老大已經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