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一百三十四章(1 / 2)

姚玉容從睡夢中醒來, 看見身旁的人□□著上身,輕易便能觸碰到那炙熱而緊致的細膩皮膚。

這樣的情形讓她很是滿意。於是她困意未消的閉上了眼睛, 身體卻自動湊了上去,摟住了對方勁瘦的腰。

肌膚相觸時,那種溫軟貼合, 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好像可以撫慰一切煩惱憂愁, 讓少女不禁低低的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她將自己光潔的額頭靠在對方寬闊的肩膀上, 輕輕的蹭了蹭後, 忍不住又嗅向了更深的頸窩。

“嗯……?”

這動靜顯然驚醒了她身旁的人。少年轉頭看見了她撒嬌般的動作,眉眼霎時便柔和了下來, 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道, “你要起了嗎?”

姚玉容此時處於一種不想睜開眼睛, 卻也一時半會又睡不著的遊離狀態。

她閉著眼睛,困意未消的低聲道:“我讓霜降時間到了來叫我……他沒來的話……大概還能再睡一會兒……”

少年便默不作聲的抱著她,環抱了一會兒之後,開始玩起她散落的長發。“你真的要去親征南秦?”

“不是親征南秦……”姚玉容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她糾正道:“是幫助藍淵平定南疆內亂。”

狌初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好像覺得沒有什麼太大區彆——反正最後也是要通過南疆去打南秦的。

他道:“陛下那麼看重你, 居然舍得放你去那種瘴氣毒蟲遍地之處?”

他口中所說的陛下, 自然就是鳳驚蟄所扮演的“謝籍”,因而這句話在熟知內情的姚玉容聽來, 實在有一種荒誕的喜感。

她忍不住咧嘴一笑道:“所以那瘴氣毒蟲遍地之處, 我一個人就去就好了。你卻要去督造海上戰船, 碧海藍天的,一定很愜意了。”

“……突然把我調去督造什麼戰船……”少年卻皺起了眉頭,“我侍衛明明當的好好的……而且,好不容易才剛和你在一起,就又要分開好幾個月。”

“嗯……沒辦法……雖然掌有一國,但陛下知根知底信得過的,也隻有當初那麼一撥月明樓的人……九春分去了西疆,白立秋去了東戎,我要去南疆……海軍卻是重要程度不輸前幾者的重要之處,當然也要去個信得過的人看著才行。”

“但是,”狌初九側過臉來,在姚玉容半睡半醒的眼尾旁輕輕一吻,“代替我成為謝璋侍衛的,居然是封鳴?”

他似笑非笑道:“我完全沒想到。”

“封鳴很有能力……而且,她和知茶一起,順便還能在謝璋身邊,再多塞一個貼身侍女。不是挺好?”

“嗯……既然是陛下的決斷,那應當自有他的道理吧。”狌初九也懶得去深究太多。

對於他並不是很在意的事情,他向來顯得很佛係,很隨緣。

而眼下,狌初九最在意的事情,莫過於天一亮,懷中的少女便要披掛上陣,率軍前往南疆。

溫香軟玉才剛剛在懷一夜,轉眼便又要孤枕寒衾的獨守空房,他就忍不住抱緊了她,好不委屈道:“但是我好舍不得你啊——”

……

南疆內亂的事情,九乙辛若是正常工作,那麼關於這件事的情報,幾天前就該出現在禦書房裡了。

可惜的是南秦的情報工作一向都是和九乙辛對接的,他接到這份情報後,想的卻是找個南疆人前來為自己背鍋,因此探知到了藍淵的存在後,便將南疆的情報暫時壓了下去。

拖延到了今日,北梁在對南疆的反應上,已經算是足夠遲緩了。

但讓姚玉容想要親自奔赴南疆的理由,除了她想出去走走,轉換轉換心情外,還有著她想避開九春分的成分——

搭檔死亡,兄長□□。

他要回司州奔喪,於情於理,姚玉容都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但小憐這麼一死,她倒是一了百了了,姚玉容卻實在有些心累。

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九春分,也不想去麵對九春分。乾脆便借著出兵援助南疆的正當理由,遠遠避開。

而小憐說的那些話——

“你現在,覺得自己過的開心嗎?”

“最起碼,這一輩子,我過得很開心哦。”

也讓姚玉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直觀來說,這種刺激就是——為什麼這種人可以開開心心的禍亂完一群人後,心滿意足的完成最後的願望死掉,而她這個自認為從沒有主動傷害過任何人,一心想當個好人的人,反而還不能得到快樂啊?!

於是她決定,有些事情還是彆想太多的好。

生命苦短,及時行樂。

少說廢話,就是乾。

於是大受刺激的九乙辛失魂落魄的被壓了下去,而大受刺激的姚玉容直奔謝府——旁邊的巷子,去找狌初九了。

這倒不是說小憐把她洗腦的認可了人要越自私越好,隻是有時候,人想要高興的辦法,的確很簡單——我想要怎麼做,就去怎麼做。

如果恰好你還真的能做到,那就非常圓滿了。

而作為皇長子的貼身侍衛,雖然說是貼身,但也不意味著狌初九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謝璋在一起。

侍衛是有正常的上下班時間的,隻有輪到要值夜的時候,才會偶爾上那麼一次夜班,在皇宮裡過上一次夜。

總體來說,職業很體麵,還很清閒——畢竟是大多侍衛都是世家子弟來刷資曆的清貴崗位。

所以姚玉容很直接的在謝家旁邊的巷子裡——在封鳴和狌初九居住的院子裡,逮住了人。

這種巷子裡的院落,因為四周都是街坊鄰居,加上家裡有人,並不會緊閉大門。

姚玉容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狌初九站在院落裡。

他麵前的晾衣繩上已經掛上了好幾件洗乾淨的衣服,而天光正好,暖風微微拂起那還落著水滴的衣物,還有少年隨意在腦後一卷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