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何春芳家被聞聲趕來的村民圍得水泄不通,“周大誌死了?怎麼死的?”剛趕來的村民問。

此時,俞安和應財兩人也相繼出門,俞安找到應有初跟在他身旁。

應有初自然的攬住俞安的肩頭,將俞安圈進懷裡,避免他被彆人擠到。

田嬸在周家門口又一次講述起來,“就在桑林外的那個坡,周大誌踩空摔死的,摔下去的時候頭著地,腦漿都砸出來了。”

“桑林外邊那坡能摔死人?踩空也應該是滾下去的吧?”有人質疑道。

“是從坡側麵摔下去的,那邊可是陡得很,下麵又是石頭,摔下去肯定沒命了,我家那口子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那腦漿都砸出來了能活得成嗎?”

田嬸家離桑林不遠,也是她家漢子發現周大誌屍體的,所以她掌握了新鮮的一手八卦資源。

坡的側麵沒路,一般人都也不會往旁邊走,幾乎沒人注意到側麵的坡很陡峭。

“你說,這人好端端的往那邊走乾什麼?”

“這誰知道,彆是中什麼邪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周大誌整天早出晚歸的,說不準真在外麵惹到什麼臟東西附身。

“要這麼說就能說通了,周大誌不可能無緣無故會走到坡側邊摔下去了,我猜是鬼打牆,肯定是遇到鬼打牆了。”那人篤定的說。

“周大誌是早上五更天摔死的,那會兒雞都叫了,那還有什麼鬼的。”有人反駁。

“要真是鬼的話,它附在周大誌身上,大白天出門都不怕,還會怕什麼雞叫不叫。”那人堅持自己的觀點說。

這人說完後竟然得到不少人的讚同,“嗯,我覺得也是這樣的,等回去我得請王神婆好好驅驅邪,我家還有個小孩,可不能沾到臟東西。”

這玩意兒,誰也不想沾到,眾人紛紛表示也要給自己家驅邪。

全程隻有應有初未發表一言,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他肯定不會相信這些鬼神之說,於是他開口問道:“你們發現周大誌墜落身亡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現場?”

田嬸回想著說道:“有倒是有,當時周大誌的兒子栓子就在旁邊,哎喲,那孩子都嚇傻了,坐在地上不動又不說話的,瞧著可憐呀,小小年紀就沒了爹。”

應有初聽後不禁皺起眉頭,他記得之前就看到過栓子在坡側邊蹲著玩,他還和栓子說過,那坡摔下去是會死人的。

可栓子才五歲,以他的力量來說,的確不具備推動一個成年人的力量,但如果周大誌是處於喝醉的狀態,本身就站不穩,可能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推力就能使他墜下深淵。

應有初不語,這隻是他的猜測,他也不想栓子小小年紀犯這種傻事。

“可憐啥呀可憐,栓子有這麼個賣地賭博的爹才可憐,等他長到二十歲成家後又能分到十畝地,以後日子隻會越來越好。”朱大娘耿直的說。

眾人想到前不久周大誌賣地的事,紛紛讚同朱大娘的話,這周大誌死得蹊蹺,但確實活該。

周母老來喪子,看見兒子遺體抬進門那一刻,哀慟到暈厥,何春芳和幾個嫁人了的哥兒將人搬進內室躺下。

何春芳從內室出來,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栓子,他蜷成一團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何春芳,不哭也不鬨。

她走到栓子麵前,摸著他的臉柔聲說道:“栓子乖,你不要怕,你爹爹隻是去了另一個地方罷了。”

栓子一雙漆黑的眸子,眼裡毫無波瀾,“娘,我不怕,他們都說爹死了,娘,爹死了就是以後都不在了的意思嗎?”

何春芳點頭,“以後你還有娘在你身邊,娘哪兒也不去。”

得到何春芳的肯定答案後,一直麵無表情的栓子在此刻咧開嘴笑了起來,“太好了,爹終於不在了,娘你以後不用再挨打了。”

何春芳愣住看著栓子,表情變得微妙起來,腦子裡猛地閃過田嬸和她說是如何發現周大誌的。

田嬸說先看到栓子就在周大誌墜下的坡上蹲著,他們上前詢問,栓子就重複著一句話,“爹下去了”,他們感到疑惑,往坡下一看,真有個人趴在下麵。

“栓子,你告訴娘,你爹掉下去的時候你都乾了什麼?”何春芳變得緊張起來。

“我沒乾什麼呀,爹沒站穩,自己摔下去了。”栓子不解何春芳為什麼這麼激動。

“是你爹自己摔下去的?”

栓子點了點頭,何春芳長籲一口氣,事後開始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想孩子,將栓子抱進懷裡,“沒事了,栓子,你以後也彆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周大誌在栓子眼前摔死,雖然栓子還小,但始終對他以後的名聲不好,被有心之人傳出去說成不孝子都有可能。

但何春芳不知道的是,田嬸那個大嘴巴早就在她家門外把事情的發生與經過都添油加醋的講了個遍。

栓子還小,現在周母又暈倒了,家裡就剩下何春芳一個人主持大局,她抱起兒子放在堂屋的長凳上,交代他兩句不要亂跑就出門應付村民了。

何春芳一出來,好事的村民頓時湧進院子內,默契的在周大誌的屍體旁圍成一個圈,應有初也在當中。

應有初看著地上一具用白布蓋嚴實的屍體,屍體頭部位置的白布還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跡,手腳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