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2 / 2)

而楚家雖然有錢,卻也稱不上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也喜歡模仿世家的規矩製度。

丫鬟牽引著翁適為楚家小姐把脈,翁適隔著手帕摸著楚小姐的脈象,平穩強健,哪裡是什麼得了重病的人。

翁適沉默片刻,問道:“楚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不曾。”楚和婉的聲音無悲無喜,讓翁適也聽不出來她的身體有什麼缺陷。

翁適收回手,起身閉眼朝著一個方向行禮,然後語氣鄭重地對身邊的丫鬟說:“帶我出去吧,你家小姐已經病入膏肓了。”

楚和婉聞言,眉心一跳,再次重複道:“我沒病。”

翁適自然是聽見了,可他在這裡,隻能和丫鬟一樣充耳不聞。

丫鬟扶著翁適走出裡間,越過薄紗屏風後才將綁在翁適眼上的綢帶取下來。

翁適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才重新睜眼。眼前的楚員外見他出來後,倒是有了幾分興致,正在打量著他。

楚員外五官生得好看,就算一把年紀了,也能看出來他出眾的五官。尤其是那雙陰鷙的眼眸,直盯盯的視線落在翁適身上。

“回楚員外,”翁適走上前,微微低了低頭,“楚小姐的確是生了重病,恐有性命之憂。”

“哦?”楚員外推開了還在給他捶腿的丫鬟,站了起來,“翁大夫真乃神醫也!請與老夫詳談。”

楚員外坐到案幾前,一旁的丫鬟便識趣地為他斟了杯茶。

楚員外這才對翁適多了幾分讚許之色,讓他一同入座,“荷兒,你去將外麵的庸醫都叫進來,聽一聽翁神醫是如何給小姐看診的!”

那位將他們帶進楚府的荷姑娘得令,走出房門,將外麵站著等待著的幾位醫者大夫都叫了進來。

幾人與翁適麵麵相覷,大家都是同行,在這遼州城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對於對方的醫術水準不說百分百知曉,那也差不多能有個概念。

翁適在他們之中,不過是中庸得不能再中庸的大夫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翁適這人主動趕客的怪規定,反而讓翁適在百姓中的口碑還算不錯。

楚員外將杯盞狠狠地放在案幾上,厲聲道:“一群庸醫!沒想到,偌大的遼州城,我家婉兒的病情竟然隻有翁神醫一人診出來!”

翁適低垂著頭,思考著要如何胡說八道才能讓同行信服。

“翁神醫,你說說,婉兒到底是什麼病症,竟然讓這麼多大夫都診不出來?”

翁適偷偷翻了個白眼,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楚小姐患的乃是絕症,此病症毫無征兆,毫無表現。”

“那你是如何診出來的?”一人嗆聲問。

是啊,他是怎麼診出來的?當然是瞎說的啊!

翁適舔了舔唇,雙手交疊,“這樣的病症,隻有我多年之前在齊國時見過一例。”才怪。

翁適在心中不斷向神仙祈禱,能原諒他這一次胡說八道,他日後一定多積德救人來彌補。

翁適見著那人還要追問,搶著繼續說道:“楚小姐的病隨時都有可能發作,一旦發作,便會危及生命,尤其是在小姐心情鬱悶、發怒……”

屏風後傳來瓷杯與地板的玉石交碰,接而碎裂的聲音。

“小姐,您沒事兒吧?怎麼把茶杯摔了?”丫鬟的聲音清晰地傳進眾人耳裡,醫者門不可置信地看向翁適,眼中滿是狐疑不解。

明明大家都躺得好好的,翁適什麼時候背著他們去進修了醫術?!

眾人都不知道裡間發生了什麼,隻聽丫鬟這一聲驚呼,再加上楚員外十分肯定楚和婉有病,便已經對翁適的話有了八分信任。

“翁大夫,婉兒的病可有辦法醫治?”楚員外又成了名聲在外的女兒奴形象,神情擔憂焦急。

翁適打量了一眼楚員外那雙皺褶下的雙眸,扯謊道:“小姐的病……我還需要時日再研究研究。”

“好好,荷兒,你去給翁大夫安排個住處。”楚員外吩咐道,又讓身旁的丫鬟捧上一盒子金元寶交到翁適手裡,“這是診金。”

的確是真金,幾名醫者看著盒子裡金燦燦的元寶,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哼,你們這群庸醫!”楚員外拂袖,叫來身邊的侍從將這群人都趕出了楚府。

獨獨留下了翁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