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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林觀因經常被人告誡,不要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但這裡是古代江湖,又不是現代娛樂圈。

“好聞嗎?”錢玉詢將手中的荷包拿起,放到林觀因麵前,他眼睛黑亮無比,仿佛其中滿含著期待。

“很香。”林觀因仰頭深吸一口氣,裝在荷包裡的梅花香氣被綢緞掩蓋了幾分,但還算好聞。

“你喜歡這個,還是翁適的藥?”

林觀因看著他將荷包拿在手中把玩,然後重新佩戴在腰間。

她不假思索地指了指他的荷包,不是為了讓錢玉詢開心,而是翁適的藥實在太臭了!

雖然林觀因弄不清楚,錢玉詢為什麼要把好好的梅花荷包和藥丸相比。

獨屬於大俠的勝負欲?

大概是這樣了。

等到二人緩慢走到廳堂時,楚員外已經讓人備好了紙筆在等待著了。

就連那個看起來沒什麼精氣神的楚正堯也到了。

楚正堯站在楚員外身後,微微朝二人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林姑娘,正堯他飽讀詩書,你若有需要便告訴他。”楚員外說道。

林觀因點頭,將筆遞到了楚正堯的麵前,“我寫字難看,你來寫吧?”

寫字難看?他不覺得。

那日她教他時寫的那幾個字,是錢玉詢見過最規整的,雖然他也沒見過多少字。

“嗯。”楚正堯低著頭接過林觀因手中的筆,回應的聲音很沉悶。

錢玉詢站在林觀因身後,聽著林觀因說什麼,楚正堯便在紙上塗塗畫畫,柔軟的筆端在他手中變得剛健,揮翰成風。

他看不懂,但他記住了裡麵有個“錢”字,和他殺人筆記扉頁上的字長得一模一樣,這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好了,這份公告就勞煩楚員外派人去茶樓、說書處安排一下。不出三日,楚小姐重病的事就會傳遍遼州。”

林觀因看著楚正堯寫的“楚小姐重病發布會”的文案,點了點頭,似乎有點像公關部發文的意思。

從古至今,沒有人會忍得住不去吃瓜。尤其是當有一份瓜擺在麵前的時候,一定會迫切地想,翻來覆去將這個瓜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越多的人想知道,就會深入地挖掘。屆時,再放出一些與之前不符合的言論,便會將眾人吃瓜的心情引入高潮。

“那就先多謝姑娘了。”

“不急不急,楚員外您不是想讓這件事眾人皆知嗎?沒有什麼比讓楚小姐當眾暈倒、吐血啊,更讓人信服的了。”她語氣認真,向楚員外推薦時,十分像……街上叫賣的貨郎誇讚自己的貨物。

錢玉詢盯著林觀因臉上狡黠的笑意,自己的眉眼也不由得彎了起來。

她被騙的時候很好玩。

她騙人的時候更好玩。

楚員外偏偏信了林觀因的鬼話,還謙虛地向林觀因請教:“隻是這,婉兒不同意怎麼辦?”

林觀因麵色認真,像是真在幫楚員外解疑答惑:“楚小姐生得什麼樣子?身量多少?”

“這……”楚員外結結巴巴說不出。

“婉兒妹妹生得唇紅齒白,圓杏眼、彎月眉……”楚正堯低頭在一旁說。

林觀因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那副瘦弱的書生打扮,隻不過耳尖紅得滴血。

“對、對!正堯說得沒錯。”楚員外應和。

林觀因搖頭,“不行,聽你們描述,還不如我親自見一見楚小姐。楚員外,如此可行?”

這是她離楚家小姐最近的機會了,也不知道翁適那邊的情況打探得怎麼樣了。

既要替翁適保住這醫者的聲譽,又要賺下這一筆銀錢,林觀因還是得見一見楚小姐才行。

楚員外看著林觀因身後的錢玉詢猶豫了一瞬,有些為難地開口:“林姑娘肯定是可以的,但這位公子……”

“我師兄會在外麵等我,楚員外不必擔心。”

楚員外這才點了頭,讓荷姑娘帶他們去楚和婉的院子。

“為什麼不讓我去?”緩而下沉的尾音昭示著他的不解。

“這可能是一種傳統?陌生男人不能進未婚女子的閨房。”林觀因猜測,古代多有男女之防,尤其是像這種世家大族,和想成為世家大族的楚家。

“那你怎麼不一樣?”錢玉詢想不明白。

錢玉詢的話問得林觀因有些臉紅,“因為我們不陌生啊!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師兄妹!”

她還在玩這個遊戲。

荷姑娘偷瞥了一眼錢玉詢,不懂禮教的狂徒。

再看了一眼林觀因,配合狂徒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