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2 / 2)

林觀因現在不能開口問楚和婉,麵前有荷姑娘守著,屏風外還有小丫鬟,兩人之間的對話隻能通過眼神進行。

荷姑娘從睡夢中猛地回神,見林觀因已經收好了東西,甚至坐在桌案旁和楚小姐喝起茶來。

“你醒啦,”林觀因撐起拐杖起身,“走吧,我們回去。”

楚和婉站在屏風後,眼中含淚地看著林觀因離開的背影。

她也好想出去,逃出這個牢籠,去往那天的滿目雪白,天地一色。

“小姐,請用藥吧。”丫鬟從藥瓶裡取出了一顆藥丸拿去給府中的大夫瞧了瞧,就是普通補藥製成的。

那起生回死的臭藥丸,翁適並沒有給楚和婉,他今日來診治時,丫鬟們處處警惕著他。想來他留下的藥丸也會被帶去檢驗一番,翁適沒敢冒險,還是放了真正的補藥。

林觀因走出閣樓時,翁適已經走了,隻有錢玉詢還等在那裡。

他半蹲在花叢旁,衣袍沾上掉落的花瓣,還有細碎的雪花。他手中拿著他的那個荷包,腳邊都是散落的花瓣。

他那雙纖長的手指無情地將花朵折下,塞進荷包裡。

“師兄!”

人未至,聲先到。

林觀因站在石階上叫他,好像又不是在叫他。

錢玉詢抬眸看她一眼,笑得明媚燦爛,她怎麼還在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他都覺得無趣了。

錢玉詢將荷包收起來,邁著步子走到林觀因麵前,他輕聲嗤笑,用格外溫柔清澈的聲音喚了一句:“師妹。”

荷姑娘跟在林觀因身後,偷偷翻了個白眼。

林觀因微微偏過頭,對荷姑娘說:“小姐的畫像我已經有了,往後兩日,還請荷姑娘告訴員外,至少找十個與楚小姐長相、身材相似的女子。三日後,我來挑選。”

荷姑娘沒應聲,她對林觀因還是很不屑,就算林觀因口中說著自己是魚國師的弟子。

一個斷腿又斷手的小姑娘,還想吩咐她做事?

笑話,她敢拒絕嗎?

林觀因知道荷姑娘急著回去向楚員外彙報,便說著:“我和師兄就先回小院了,我還得好好養傷呢!”

……

翁適不知道又被帶到了何處,待到林觀因和錢玉詢回到臨時住的小院時,仍是沒看見翁適的身影。

林觀因跟著錢玉詢走到了他的廂房前,錢玉詢垂眸,眼帶笑意:“怎麼了?難道師妹看上了我這間房嗎?”

林觀因沒說話,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房間。

她沒關門,任由房門開著,外麵的寒風往裡麵灌。

她要質問錢玉詢。

她本來是有些害怕的,開著門的話似乎會讓她膽子大一點,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

青天白日之下,錢玉詢豈敢為非作歹?

他當然敢。

林觀因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問他:“你是不是曾經有過一段難忘的戀愛?”

“什麼意思?”

錢玉詢將裝著兔子的竹簍拎到桌上,當著林觀因的麵就開始逗弄小兔子。

“就、你和楚小姐是什麼關係?”林觀因問出口後,才後知後覺,這話怎麼這麼像電視劇裡質問渣男的台詞?

好在錢玉詢聽不出來,“她也是我的顧客。”

錢玉詢的長指將荷包打開,他折下的花朵全都散落在桌上,混雜在兔子的吃食裡。

“顧客?”林觀因不信,“她看起來和你很熟。”

錢玉詢低聲笑起來,將一些花瓣裹在兔子吃的青菜葉子裡,然後遞進竹簍。

“很熟?是說的,我想入贅?”

他說得隨意,好似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丟進竹簍的花瓣被兔子棄如敝履,兔子在竹簍裡蹦蹦跳跳,將花瓣踩在腳下。

錢玉詢清雋俊朗的眉眼一揚,聲音清澈淡漠:“好可惜啊,沒能入贅。”

“……”林觀因咬唇思考,“你之前就知道楚家的事,為什麼不說?”

“你沒問我。”錢玉詢用錦帕擦拭著喂過兔子的手,回憶道:“那夜你叫去翁適商量,這與我何關?”

林觀因沉默,她好像還真沒辦法反駁他的話。

他總是這樣用奇怪的腦回路,將她也帶偏。

“師兄,告訴我吧?楚家到底有什麼秘密?”

大女人向來能屈能伸,林觀因謹記這一點。

錢玉詢起身,一個眨眼拿過不知何時從柴房裡帶出來的那條樹枝,瞬時便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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