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苦海、周星鬥兩人聽了,亦是對視一眼。
隱隱猜到了這位宗掌門的意思。
“實際上我都覺得有些奇怪。”
琅琊亦是跟著道:“搖光少掌門修成洞虛後第一時間就售賣了一件道器……且不說洞虛拿出道器意味著什麼,就算他真的有道器,也不該售賣啊,誰都知道,道器於我們的修行何其重要,而售賣了道器也就罷了,少掌門居然將售賣道器所得的東西儘數換成煉製道器的材料……”
說到這,他笑了笑:“就像我們這位少掌門自己能夠煉製道器似的,需要諸多道器材料來練手。”
元妙一看了一眼掌門人宗問仙。
這個時候亦是附和的開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有些疑惑了,賣了道器後的搖光少掌門卻沒有第一時間在宗門閉關,煉化虛空道丹以增加虛空大道的底蘊,仿佛……自己根本不需要修煉一樣,直接就跑到了蓬萊仙宗所在的深藍之海,並且幫助深藍之海斬殺妖族……而且,一入深藍之海就斬殺了三頭妖王,換了10幾個億貢獻值,緊接著就是接連閉關……”
他再看了一眼周星鬥、越苦海幾人:“閉關了三五年,出來後,就直接煉虛了,這速度……”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對比我們洞虛境界對虛空大道的苦苦鑽研,對本命道術的刻苦修煉,以及對洞天的一次次修繕、重塑,搖光少掌門的晉升之快……簡直讓我們有種上千年的苦修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一樣。”
這番話說的有些刺耳,但幾位脈主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是……
十年從洞虛修煉到煉虛!?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
除了有道君親自指點,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好一會兒,深刻明白修行不易的道脈脈主越苦海才吐出了一口氣:“蓬萊仙宗的那一位……做的也太過分了,這是知道我們家老祖在域外遊曆,欺我天道門無人嗎?”
“我們天道門和其他宗門不同,有大道金書在,有些事我們哪怕明知道有問題,都不得不遵守規則。”
天脈脈主向真龍亦是歎息了一聲:“這也是蓬萊仙宗那一位在我們這邊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原因,她料定了我們除了捏鼻子認下彆無他法。”
“嗬……她太小看了我們天道門的魄力了。”
元妙一道:“她所依仗無非是大道金書的規則,但,隻要我們按照規則來,我不相信蓬萊仙宗那位在得罪了天海劍閣,又在和玉麟妖聖開戰的情況下,還敢再插手我們天道門之事!”
“哦,你的意思是……”
宗問仙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根據大道金書規則,少掌門千年內修成煉虛,必須擔任副掌門,而副掌門必須得坐鎮一域,這些記入大道金書中的規則我們無法改變,但……”
元妙一語氣一頓:“我記得最近一段時間東域有些不太平?那位沈副掌門幾番向我們求援了?儘管他的目的是為了削減十年一度的宗門上貢,但,我們不妨將計就計,他沒能力維係好東域的局麵,就讓有能力的人去,搖光就是不錯的選擇,至於沈副掌門,則讓他去南域……”
“等等。”
這個時候,周星鬥卻道了一聲:“眼前的一切都基於我們的猜測,萬一搖光真的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在十年裡從洞虛修煉到煉虛境界,那我們接下來的做法,豈不是平白惡了一尊絕世人物?弄不好……甚至會讓天海劍閣的悲劇重演!”
“所以,當一個本就罪行累累之人,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刀,站在一具屍體旁,而旁邊沒有任何一人,就因為你沒有親眼目睹他殺人,你就覺得他不是殺人凶手?要對他無罪釋放?”
元妙一輕哼一聲。
“我隻是覺得,不應該輕易下定論。”
周天鬥皺著眉頭道。
他實際上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元妙一就相當於宗問仙的傳話筒。
他的話,基本上就相當於宗主的意思。
而掌門這麼做的決定……
主要還是不想交出南域。
將沈副掌門從東域調到南域,一方麵這位副掌門未必會答應,到時候這個事就能拖一會兒,弄不好還能禍水東引,讓搖光和沈副掌門生出衝突。
另一方麵,掌門經營南域已久,即便沈副掌門老老實實去了南域,想要徹底掌控南域的局麵那也是幾十年後了,這期間,掌門大力培養琅琊,隻要琅琊也能晉升煉虛……
四塊地盤,五個副掌門,誰有資格坐鎮一地,自然就要開始競爭了。
到時候,掌門甚至可以以琅琊這位副掌門和其他幾位副掌門競爭為理由,光明正大插手四域之事。
這其中的利益糾葛、權術爭鬥,他也能看出一些。
“所以,元妙一脈主就去和搖光少掌門談一談吧,如果搖光少掌門真的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接下來仍打算在宗門中閉關修行,天道門上下自然會給他副掌門應有的待遇,如果他按耐不住,馬上就要前往自己的疆域大刀闊斧乾上一場……”
宗問仙沒有再說下去。
但所有人都猜到了他的意思。
並且……
元妙一、向真龍、越苦海亦是點了點頭。
事關自身利益。
尤其是他們基本上也認可了搖光十年修成煉虛是依仗了蓬萊仙宗那一位之功,這個時候,自然是會態度鮮明的站在掌門人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