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青雲還很興奮,一回到房間就跟玄關有乙醚似的,立馬昏昏欲睡起來。
扶生羽覺得可愛,讓金魚陪著她去睡,自己則去辦公室裡聽何故彙報昨天的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不可否認的是,孩子在成年之前太需要父母了,人販子,無良老板,像是人人都不希望一個孩子好好活下來。
“這父母當的是真容易,生下來喂口吃的喝的,孩子就要對他們俯首帖耳,恭恭敬敬地奉養他們一輩子。”
“不需要費心就能擁有這樣一個被道德和法律枷鎖住的奴隸,我都想當個奴隸主了。”扶生羽轉著手中的筆笑道。
“有些人這輩子都沒有接觸過權利,除了主宰畜牲的生死,孩子是他們能擁有的唯一的權利,好不容易能擁有這樣大的權利,自然會隨心所欲地亂用。”何故攥緊手裡的筆,他獲得的消息讓他心裡堵得慌。
“可惜這孩子沒了,不然給方成和林宋當女兒,不知這三人能高興成什麼樣。”何故歎了一口氣,“這盼盼也不用在家裡當奴隸了。”
“警察那邊還是沒能找到證據嗎?”扶生羽往椅背上一靠,“這對黑心的父母,手腳這麼乾淨不去做殺手可惜了人才。”
“我已經告訴了方局長那天我們吃飯時候的事情,方局長很重視,他的轄地鬨出人命和遊客異地殺子他知道要多費心。”
“這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小孩怎麼會離開父母,我們這麼多人看著青雲,青雲也老實拉著我的手,更何況一個前一天差點淹死在海裡的孩子。”
手機鈴聲響起,扶生羽看了一下來電,揮手讓何故先出去。
電話裡傳來奇怪的男音,“伯,伯父,好。”
這樣結結巴巴的話,讓扶生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來電聯係人,是鐘靈秀沒錯啊。
在扶生羽懷疑鐘靈秀被盜號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鐘靈秀大驚小怪地咋呼聲傳來,“扶老板,青雲爸爸,聽到了沒?我大兒子說話了!”
“鐘瑞螭,龍哥,他會說話了!還是咱們小青雲有辦法……”
扶生羽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現在冷靜了下來,又恢複了以往惜字如金的狀態,隻靜靜地聽她說。
青雲睡醒了已經快到午餐時間了,她耷拉著眉眼說夢到了康康,金魚安慰她康康膽子小,出來可能會應激。
出來旅遊也沒太多有意思的,扶生羽要忙工作,她也不是很想一個出去玩,小孩子做什麼都不太方便。
帶來的兩個行李箱現在還有一個沒有打開,真想不通她收拾行李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青雲一直以來幻想的親子出遊,是馬不停蹄,用不同的美景把時間填滿,讓人沒有時間去細想,他們是否真的和睦溫馨。
“天氣不錯,下午帶你一起上船起航好不好?”扶生羽放下碗筷給青雲盛了一碗湯。
“好呀。”
有新的出遊計劃,青雲的低迷的情緒被一掃而空,她迫不及待喝完湯,衝進房間開始挑衣服。
藍色的長裙,腰間是一條綴滿小珍珠的白色腰帶,契合了浪花的主題,再帶上一頂寬大的遮陽帽,很有海邊度假的感覺。
私人海灘的區域看起來更漂亮,可以安靜地欣賞著海景,沒一會兒一艘白色的船就行駛了過來,既不像漁船也不像遊輪,真是觸及到青雲的知識盲區了。
“驅逐艦?”海麵泛起的金光讓扶生羽眯起了眼睛,他把青雲往身後藏了藏,顯然這個場景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裡不是港口,船無法靠近海岸,扶生羽猶豫了一下想帶青雲離開,隻是剛要轉身,一輛摩托艇就從船後麵出現,飛快向這邊衝來。
眨眼間到了前麵不遠處,駕駛摩托艇的寸頭男人喊道“扶先生是嗎?”
扶生羽冷著一張臉點頭,抱著青雲直接踩進冰涼的海水裡。
坐上了摩托艇之後,寸頭男人大笑一聲,“坐穩了。”
因為慣性扶生羽控製不住往後一仰,即使飛快地穩住身形,他也因為這樣的下馬威黑沉著臉。
青雲小小地驚呼一聲,扶生羽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一下,輕聲安慰她不要害怕,他現在是真後悔把青雲帶出來了。
靠近驅逐艦後才看清,甲板上已經站著三個人了。中間那個肩膀上有一顆星星,似乎是個少將。
“扶先生,來來來,先把孩子抱上來。”
扶生羽硬生生擠出了一下謙恭的笑容把青雲舉起來,被少將接過抱上了甲板,接著扶生羽才抓著梯子爬了上去。
“呦,是我考慮不周,要不先去換身衣服鞋子吧。”
生羽笑著答應了,拉著青雲就往船艙走去。
“小劉,帶小姑娘去船上逛逛,把你們藏的零食都拿出來分享分享。”少將對剛騎摩托艇的寸頭男人道。
青雲的看向扶生羽,見他點頭才乖乖跟男人去參觀這艘驅逐艦。
“真沒想到這裡的條件這麼好。”扶生羽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吧,好香。”
“紅茶,沒有那麼苦吧。”少將也端起茶杯啜飲一口,“聽說你愛吃甜的,早上特意叫人送來的。”
扶生羽放下茶杯笑而不語,少將又慢慢品味了一下才說“驅逐艦主要就是巡邏護航,基本上沒什麼事,喝喝茶又不是什麼不良嗜好。”
“我也當過兵,軍人確實辛苦,日常訓練也累得很。”
少將放下茶杯笑了兩聲,湊近點問“那個女孩的父母招罪了嗎?”
扶生羽愣了一下,“不清楚,畢竟是海州轄地,我也沒這個權限越俎代庖,隻是我女兒覺得她可憐,我就幫她看了看。”
“哈哈,也是,你們父女倆遇到這事都會感同身受的,唉~”
看著扶生羽沒有絲毫變化的神色,少將輕咳了兩聲,“我也有女兒,看不得這種事情。”
見扶生羽不接話,他語氣又親近了一些,“說起來,我女兒和你女兒還是校友呢。”
這話扶生羽不得不接了,“哦?令千金也在博雅上學?”
“是啊,去年下半年被推薦去了金國一所大學,她學的金融,前兩天還跟我說對哲學也感興趣呢。”
說到女兒,少將明顯是打開了話匣子,麵色都柔和不少,隻是扶生羽不明白邀請他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