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在懷裡哭泣,謝恩恩知道現在母親正是沒有主心骨的時候,她強裝鎮定的一遍一遍安撫母親的情緒,
“爸一定會沒事的,爸一定會沒事的。”
謝司輕輕握住謝恩恩的肩膀,用口型對謝恩恩說了一句,
“彆怕,我在呢。”
她反應很久才明白過來,
明白過來眼眶中突然就掉出兩顆眼淚,
有幾個醫護人員匆匆從急救室趕出來,各個神色凝重,
謝司輕輕將她的眼淚從臉上擦下去,耐心安撫,
“你先陪阿姨在這坐著,我去繳費,順便問一下叔叔的具體情況。”
謝恩恩點頭,攙扶著母親過去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謝司不拖,抬腿朝著走廊儘頭走去,
謝母埋頭在女兒的肩膀小聲啜泣,
謝恩恩抬頭看向謝司離開的方向,
直到謝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在一片淚眼朦朧間,謝恩恩才終於明白了那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生氣,
不是朋友未經允許的接觸自己討厭的人的背叛,
而是她心思悸動的證明。
所以她才說出重話,
不是討厭,
而是害怕在這場你來我往的遊戲中,隻有自己心動,
一麵瘋狂的愛戀,一麵是害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麵對這樣極端矛盾的情感,
她隻好選擇用討厭的外殼來抵擋洶湧的愛意。
她眼眸微顫,千萬種話語彙聚到嘴邊隻凝成了兩個字,
“謝謝。”
謝謝你在我傷害過你之後,還仍舊願意陪在我身邊。
謝父的手術持續了許久,終於,急救燈悄悄滅了,
一名白大褂的醫生推門從手術室走出來,
“謝先生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麻醉的勁兒還沒過,大概明天早上就能清醒過來了。但是謝先生大腦中長了一個腫瘤,希望你們家屬能做好持久住院的準備。”
謝母情緒一直不太好,聽到這句話更是直接伏在謝恩恩肩膀上默默哭了起來,
謝恩恩攬住母親的肩膀,有些擔心的問詢,
“醫生,我父親腦中的腫瘤是?”
“良性的,可以進行手術摘除,但是如果不動手術的話,壓迫到腦部記憶區域的神經,之後可能會演化成植物人。”
“好的,感謝您。”
謝恩恩朝醫生鞠了一躬。
很快,謝父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他的嘴唇蒼白,毫無血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謝母緊緊拉住謝父的床,跟著醫護人員一起進了醫院的vip病房,
一位護士將三人在門口攔了下來,
“抱歉三位家屬,病人剛剛結束手術,現在正是需要靜養的時間,請明天一早再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