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想起來,慢悠悠的問,
“池夏姐,你知不知道怎麼樣能讓鹿川年穩定的留在外麵啊?”
池夏被曬得久了,連感官似乎都變得遲鈍,她先是“啊”了一聲,才緩慢開口,
“他之所以離不開你的鐲子是因為靈魂殘缺嘛,你找一些能護住靈魂或者你幫他把靈魂補全自然就能留在外麵咯。”
薑貝子若有所思的“噢~”一聲。
此時,陳行喜氣洋洋的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提著幾大袋東西,
薑貝子眼尖的瞥見袋子裡露出來的魚尾巴,猛然坐起身,眼睛裡的光都要迸出來了,
“陳行哥,那是什麼啊?”
陳行笑眯眯的舉起手中的袋子,
“這不馬上過年了嗎,遲哥說往家裡添點兒魚啊肉啊什麼的,到時候好過年咯。”
“過年的時候吃嗎?”
陳行重重點了點頭。
薑貝子有些疑惑,
“你不回家過年嗎?”
又冒出個些許陰嗖嗖的想法,
“這裡……不會是過年也不給放假吧?”
看著薑貝子臉上一會兒樂一會兒又愁,表情變得飛快,陳行笑著撓了撓頭,
“小薑不用擔心,遲哥人性得很,到時候過年了前後假期將近二十天呢。”
“那……?”
“害,我是遲哥從外邊撿回來的,每年都在這兒過。”
薑貝子瞬時哽住,呆呆坐在搖椅上,模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心裡卻嘩嘩流眼淚。
也不知道自己那麼重的好奇心乾什麼!
相比之下,倒是陳行顯得大方多了,他利索的將袋子裡的魚向前遞,笑著問,
“今天晚上吃魚?”
薑貝子手搭在搖椅的扶手上,使勁兒點頭,椅子被她晃得搖來搖去,
陳行看的心驚,騰出一隻手扶住搖椅,
“慢點,小心等下摔了。”
薑貝子咧開嘴傻笑,
“謝謝陳哥。”
陳行提著東西風風火火的朝著廚房去了,隨後廚房裡很快響起叮叮當當廚具碰撞的聲音,這聲音很大卻不吵,反而給這個院子添上人氣。
薑貝子想再跟池夏聊兩句,轉眼望過去旁邊的池夏被曬得這會兒已經睡過去了,她想起側廳裡的沙發上不知道是誰放了張毯子在那兒,想著雖然天氣暖和了,但這好歹也是冬天,在外麵睡再感冒了,就三步並兩步跑進側廳中,
遲宥此刻正坐在側廳沙發上低頭玩手機。
這麼突然看見他,薑貝子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挺多天沒見過沈榆了,她一邊將毯子拿起來,一邊問,
“遲先生,沈先生去哪了?這麼多天了,他的事兒還沒忙完嗎?”
遲宥眼也不抬,語氣不善,
“不知道。”
薑貝子癟癟嘴,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到這位爺,轉身出去了。
遲宥聽見薑貝子出去的動靜,手指在手機屏上又滑了幾次,幾個視頻下來他發覺手機來來回回刷的也都是那些,沒什麼新意,像浪費時間,他慢慢收起手機,麵無表情的望著麵前的陳列,
也不知道這位沈先生究竟沉溺進哪個仙女的溫柔鄉去了。
他又不好問,偏偏沈榆臨走的那天,他找他搭話沈榆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算是因為他當時召喚了地獄火,後麵他也有道歉,怎麼想也不至於讓他生這麼久的氣,這些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難道在他眼裡他遲宥就這麼上趕著?
遲宥半垂著眼,身旁的手機因為長久沒人操作,屏幕的光緩緩黯淡下去,
他久久坐在沙發上,半晌也沒見換動作,最後隻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算了,哥大方。
畢竟他還是哥的員工,慰問一下算了。
他定下心思,就立刻將手機摸起來解鎖撥出電話動作一氣嗬成,
手機才“嘟”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了。
遲宥心裡爽了,
看吧。
對麵傳出沈榆的聲音,
“喂?”
遲宥扯了下嘴角,
“喲,還知道接呢?”
沈榆的聲音在電話裡也沒有多少失真的成分,但聽著有氣流的聲,
“怎麼了?”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下,又耐心回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遲宥對於他的這種略帶敷衍的態度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但他能忍,
“你新年在哪兒過?”
“在……”
他的那端像是信號不好,後麵全是雜音和電流聲以至於沈榆後麵的話遲宥一句都沒有聽清,
“你在哪呢?怎麼雜音這麼重?”
沒等他說完,兩人的通話就被匆匆掛斷了。
聽著那被掛斷的“嘟嘟”聲,遲宥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行,太好了。
臨近春節的早些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在放鞭炮烘托氣氛了,像節日這種就是越晚越熱鬨,外街一眼看過去那都是整整一條的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掛著,整整齊齊擺了兩條,“算卦”的地方都算是偏僻了,但因著節日的緣故,這一片也熱鬨起來。
遲宥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被外麵吵嚷的聲音喊醒,睜開眼天都黑了,屋子裡沒開燈,但不黑,外邊的燈籠光透進來,照的屋子裡到處都黑紅黑紅的,
他就著醒過來的姿勢靜靜躺了一會兒,眼神不聚焦的盯著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