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恩剛結束一場拍攝,正打算休息片刻,一位助理匆匆跑來告訴她,“謝小姐,高橋先生點名要見你。”
謝恩恩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是有自己的醫療團隊嗎?為什麼要見我?”
“他說醫療團隊裡沒人懂日語,想讓你去!”
謝恩恩覺得好笑,“他不是請了翻譯嗎?”
助理也為難,“我也不清楚,但高橋先生堅持要見你,不然就不配合治療。”
謝恩恩歎了口氣,知道這是助理的無奈之舉,便溫柔地回應:“好吧,你先去忙,我去病房看看。”
“太好了,謝謝謝小姐!”助理如釋重負,迅速離開。
謝恩恩搖搖頭,心想著每位患者背後都有不易,希望能以最大的耐心和理解麵對他們。
來到高橋先生的病房前,她輕輕敲門,隨後推門而入。
高橋先生正一臉不悅地與翻譯交談,旁邊的小護士拿著藥和水,顯得手足無措。
謝恩恩見狀,直接用流利的日文問候:“感覺好些了嗎?”
高橋先生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立刻變得溫順起來,端正坐姿回應:“你好,謝小姐,感覺好多了。”
謝恩恩見他這樣,忍俊不禁,“就算感覺好了,也要按時吃藥,以免病情反複。”
高橋先生臉頰微紅,仿佛心事被看穿,“如果謝小姐能一直陪著,吃藥也變得不那麼難了。”
翻譯聞言,機敏地在主治醫生耳邊低語幾句,隨後眾人紛紛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悄悄退出了病房。
謝恩恩感到一絲不自在,看著高橋先生羞澀的表情,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她不自覺地摸了摸手上的婚戒,想著如何委婉地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高橋先生,聽說您身體不適,特地來看看,情況如何?”
於子軒,作為一位擅長交際的商人,一進門便展現出關切之情。但當他看見站在病房內的謝恩恩時,眼神瞬間凝固,腳步也隨之一滯,“小嫂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恩恩同樣驚訝,“我是來看望朋友的,你和高橋先生認識?”
“你是……來看望朋友的?”於子軒驚訝之餘迅速回神,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怪不得這人一反常態的非得跟著來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隨即又恢複常態,“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巧。”
高橋先生也頗為意外,目光在謝恩恩和於子軒之間徘徊,故意說道:“於子軒君也認識我的心上人嗎?”
三人皆會日語,交流毫無障礙。尤其是於子軒,作為商界精英,多國語言自然不在話下。
“心上人?”於子軒捕捉到這個詞中的微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他看向謝恩恩,用中文問:“你該不會背著謝司,在這裡……”
話未說完,謝恩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斷了他,“他是我的朋友,更是需要照顧的病人。請尊重我的選擇和職業。”
於子軒聞言,自知失言,連忙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既然你是來看望朋友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高橋先生被說中心事,尷尬地撓了撓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三個就一起聊聊吧,我正好無聊。”
最後一句話,他特意看向了謝恩恩。
謝恩恩有些為難,暗暗瞪了於子軒一眼,對高橋先生說:“真的很抱歉,高橋先生……”
他微微側身,身後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全身上下都一絲不苟,沒有一點褶皺,高大英俊,氣場卓然,那張臉也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精致完美得不像人類,像個妖孽。
“謝司?”謝恩恩愣了一下,“你怎麼會來?”
“跟於子軒過來的,他說要來探訪重要客戶。”謝司看著她,眼神溫潤,視線在掠過病床上的高橋君時微微停頓,神色未變,眼眸卻是迅速冷沉下去,一片墨黑。
高橋君也感覺到了來自這個男人的敵意,整個人都有種壓抑的不自在,還有種被比下去的不服。
謝恩恩心裡翻了個白眼,想:我又不是你的貼身護理,給你倒個鬼的水!但還是應了一句,往飲水機的方向走。
謝司卻徑直走向她,神情冷凝,不由分說拿過她手裡的杯子,打了一杯開水放在了高橋君的床頭,一張嘴也是一口流利的日語,“她不是什麼護士護理,彆使喚她。”
“你……你是?”高橋君愣了一下,聽到他說日語,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在哪裡聽到過,很熟悉。
他直直地看著這張臉,又覺得剛才的想法是錯覺,要是真的在哪裡看過這麼一張臉,自己不可能不記得。
他看著這個男人和謝恩恩兩人之間的互動有種莫名的契合和熟稔,心裡其實是有危機感的,但是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他也必須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容貌的確過於優秀出眾,哪怕是他隻曾經匆匆一瞥過,也不會忘記。
“我使喚她,關你什麼事?”高橋君耍狠但氣弱地瞪了謝司一眼,伸手要去拿那杯水,結果被燙到尖叫,“八嘎!怎麼會這麼燙!”
他立刻凶神惡煞地看著謝司,“你是什麼人!敢這麼對待我!”
於子軒連忙出現打圓場,“高橋君,這是我們公司的總工程師,脾氣有點不好,您多擔待!”
他雖然是笑著,但語氣是不容置喙的。
於子軒是凱裡集團總經理,說話自然是很有地位,高橋君雖然心中撚酸,但也沒再為難謝司。
謝司很稱職地把“脾氣不好”這四個字貫徹到底,直接拉著謝恩恩的手腕往外走,“抱歉,我要帶她走。”
高橋君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這男人帶走,瞪大了眼睛,“你要帶她去哪!不準出去!喂!”
“砰——”
病房的門被關上,高橋君差點被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