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飲了一口紅酒,隨後道:“你是個好女孩兒,隻是……”
“關我屁事?”
……
賈潮開車,載著他家曹老板和陳婭蠻小姐姐奔馳在外環廣闊的高速公路上。
“當時相關的新聞報道很多,但那張照片從來沒登過報刊。”陳婭蠻打開了一絲車窗,吹的鬢發飛揚:“是我當時警察局裡的朋友破例給我的,我一直留著……”
曹一方問道:“那是誰?我看了照片,但沒認出來。”
“她叫倪曉,你可能聽說過,也可能沒什麼印象,畢竟是一零年的事了。”
陳婭蠻把車窗開大了點,給自己點了一支細長的煙,看著窗外吐出了一口濁氣:“倪曉是我帶的第一批藝人,她很有天賦,早早就上了大銀幕,可惜她命不太好,當時還沒有人設的說法,但她給影迷留下的印象就是清純玉女的形象。”
“她是自殺的?”曹一方皺眉道;“跟江立身有關?”
“她沒有爸爸,那一年她母親也病重過世了,還有很多生活上的煩心事,這個就不一一跟你說了吧。總而言之,那一年她本來精神狀況就很差,有輕微抑鬱。”
陳婭蠻娓娓道來,事隔經年,再提到這事,她眼角眉梢還是有藏不住的痛楚:“這件事說實話,究竟是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倪曉後來說,她那一天去酒吧買醉,喝醉後和人發生了口角,跟幾個人打了一架,當時江立身還是個小狗仔,但他天生有敏銳的新聞嗅覺,他早就發現了倪曉的狀況不對,一直跟了她有兩個月,終於拍到了一組她衣服被人拽下大半,又被人揪著頭發打的照片。”
“後來那晚上她不知所蹤。”
“再然後,這些照片就被曝光了,江立身撰寫了一篇報道,大致意思是說玉女倪曉酒醉被人輪奸……當時這些媒體胡說八道還不用負什麼責任……”說到這,她忽然捂著額頭笑了起來:“好像現在依然不用。”
“哦,那我明白了。”曹一方腦補了一下:“人設崩塌,輿論攻擊,受不了了。”
陳婭蠻說道:“有時候……輿論比真刀真槍,更能傷人,還能殺人。”
曹一方笑了笑:“最近確實有了那麼一點點體會。”隨後又忍不住問道:“那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實話,我不知道。”陳婭蠻搖頭道:“因為那一晚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倪曉,隻是偶爾通過電話,電話裡聽起來她狀態還好,我就隻是各種勸呀,我當時還沒現在聰明,我看她心情越來越平穩,還以為這事很快就過去了……”
說著說著,陳婭蠻就怒氣勃發:“但你以為江立身就知道了嗎?他知道個屁!當時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簡直堪稱不擇手段,你以為他是怎麼混到現在的地位的?靠真相?怎麼可能!”
“其實我也是天真了,那事之後,倪曉的演藝生涯已經毀了,她自己特彆清楚……”
“你把那照片給他看又有什麼用?”曹一方問道。
“人嘛,心總是肉長的。”陳婭蠻笑道:“我這是個嚇唬,讓他這個基督徒想想自己的罪孽,也是個暗示,暗示覃小妮也可能各種想不開,畢竟是個孕婦誒,對不對?如果他能自己澄清一下這條八卦,比你噴他要有效許多。”
曹一方聽完後,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許久後歎了口氣:“難得看你這麼天真。”
“是啊……”陳婭蠻追憶道:“其實我當年為了江深……跟這位大狗仔交手過幾次,我也研究了他多年,其實他這樣下去,早晚玩完,如果小妮能配合我的想法,他可能這次就要栽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