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醒悟,被拉著依依不舍的離開。
三人在規則的範圍內已經給做足了功夫,基本上前排的小夥伴們應該都拍到了滿意的照片。
等他們上車離開,張揚真心道謝:“還是你懂得多。”
曹一方謙虛道:“那是,畢竟紅的早嘛。”
張揚笑容逐漸消失。
……
他們去了一檔比較靠譜的訪談類節目,畢竟偽裝者火了,談談心得體會很適合,幾個主演基本上都到齊,杜若姮和譚燕,還有大姐的扮演者落英,柳盟不願意上節目,所以沒來,但陣容也算齊齊整整。
南湖衛視的主持人相比之下確實是比較能來事,兩位主持人乾聊就把氣氛聊得不錯,基本上麵麵俱到。
基本上開場幾分鐘後,演員們就可以自己玩,不帶主持人。
“他沒有吻戲。”
杜若姮淑女坐,光潔細長的雙腿斜倚並攏,一臉生無可戀,“曹一方不要吻戲,但是我有,我湊過去親他,然後他躲開了,就……很不給麵子,真的。”說完後,丟了個刀子狀的眼神過去。
曹一方捶胸頓足,“天地良心,那是劇情需要,不是我真嫌棄你。”
“沒有吻戲。”
譚燕有點忍不住笑:“有一場戲本來說是吻的,我在廣場發宣傳單,然後明台跑來騷擾我,騷擾完了就強吻,這算是戲裡明台正式的告白……那場戲我準備了很久你們知道嗎?不要笑!我真的準備了很久,生大蒜!我吃了兩頭,吃的我都哭了!結果真要拍的時候他說不吻了!我當時那個氣……”
主持人打岔:“等等……為什麼要吃大蒜呢?”
“因為演員拍吻戲的時候吧,男演員容易耍流氓……”
話說一半,聽到曹一方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嗤笑聲,譚燕扁了扁嘴,隻好道:“不是說你好了吧!對他,我完全就是處於惡意,因為他平時說話特彆損人……”
“我打斷一下。”曹一方舉手發言:“說實話啊,那段吻戲確實是我臨時去掉的,為什麼呢?一來是因為我本人就是編劇,啊……”他自己笑了一下,側身躲開譚燕和張揚的聯合攻擊,然後躲到落英身邊:“大姐保護我!”
落英無奈的笑笑,曹一方在片場跟她可不親熱。
曹一方繼續道:“我確實覺得,有個前後呼應很有趣,於曼麗親明台的時候,明台躲開了,明台親程錦雲的時候,程錦雲也躲開了,但是明台強行親了她臉蛋,這很能體現人物關係……”
然後他憋笑:“為程錦雲的殉國鋪個伏筆。”
一個抱枕飛過來。
又躲開。
“還有就是我真的是走到她五米之內就聞到了那股大蒜味……其實我覺得譚燕不用這麼多此一舉。”
譚燕頓時炸毛:“你看我就說他愛損人!”
……
等眾人都冷靜了一點,穩穩妥妥的在沙發上坐好,主持人開始問一些比較有技術含量的問題。
“在劇中明台並不喜歡於曼麗,或者說,喜歡,但不夠愛,可是於曼麗活了下來。”主持人翻看稿子:“很有意思,明台送給於曼麗的手表幫她擋住了胸口致命傷,然後她的蘇醒是到了結局才揭曉,而和明台訂婚的程錦雲最後卻為救他而死,為什麼這麼設計?”
“如果一定要從技術層麵去解讀……”
曹一方捏著耳朵,思索組織著言辭:“明台在劇中一直都是個心理年齡最小的孩子,但是偽裝者的主題是犧牲,這個故事就是想體現出這批沒有名字的抗日者,究竟付出了多少……他們其實都付出了一切,從契合主題的方向去考慮,於曼麗的犧牲,顯然不及程錦雲的犧牲對主題的升華更明顯,明台在看著未婚妻死在懷裡的那一刻,他也做出了最大的犧牲,他徹底蛻變,完全沒有了原來的稚氣和銳氣,他被現實打成了一個真正的特工,沒有前方,沒有後方,隻有唯一的信仰。”
“而於曼麗之所以放在結局才讓觀眾看到她還活著,這是我個人的編劇習慣,無論怎樣絕望的故事,我一定要留一絲希望,就一絲就好,比徹底的絕望要強。”
曹一方想到仙劍的結局自己沒能更改,有點悵然,低頭笑了笑:“我可能是個俗人,我認可許多偉大悲劇的藝術價值,但我不懂,我很怕我創作的作品讓人看了以後,萬念俱灰,我更希望有人看完了以後,更珍惜已經擁有的東西,或者身處在人生的穀底,但是看完以後,找到了那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