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段時間,和朔想過給家裡父母一個交代。如果到了30歲,栗粒心知肚明還願意的情況下,他同意隨便結個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說不清,按道理講,他跟白白也沒見過幾回麵。
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從最開始的互看不順眼,到問他姓氏,再到主動找各種話題,無形中白白的舉手投足都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撇去個人感情不談,和美婚前婚後的對比,也讓他產生了動搖。
他經常能在妹妹的口中聽到她講欒家的事。欒四民的母親換著法兒的給她做好吃的,妹妹還時不時講家裡其他成員的趣事。
如果不幸福,她分享欲不會那麼強烈,見誰都說。
和美沒心眼兒,她真不是顯擺炫耀,就是想跟人說說。
打小和美就知道,他不愛聽家長裡短,縱使這樣,和美都愣講給他聽了,更何況是旁人?
栗粒可千萬彆期待婚後的美好生活,他給不了,他父母……更彆指望。
“和朔!”
栗粒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要不是還在路上,她都想抬手給和朔一巴掌,“你彆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棄!”
她已經堅持了那麼多年啊!
沒等栗粒自我感動結束,迎麵聽見了她叫嚷的三個人都豎起了耳朵。
“和朔?”
季華西小聲問白白,白白還納悶兒呢,“是吧?”
扶著白白腰的徐二妞伸個頭努力朝前頭看,“我咋聽著也像?!”
和朔去過廠子裡,他那個健碩的黑熊體型,太少見了,想不叫人記住都難。
距離越來越近,季華西開口招呼了聲,“去乾啥嘞?”
村兒裡人見麵打招呼都這麼說,習慣性的脫口而出顯得有點過分熟絡了,季華西忙又笑著道“得,都沒拿手燈,趕緊趕路吧,誰也彆說話了。”
太陽西斜,晚霞照耀,彆有一番美景倒映在眼底。
和朔看了眼似乎最近在躲著自己的白白,正色看向季華西,“去看了個老同學。”
算是回答剛才季華西的問話,“你們去乾啥了?這麼遲才回。”
他說話工夫,目光又控製不住落到了白白的臉上。
白白臉上掛著周到不失禮貌的笑,“今兒個廠子裡休息,我們仨去找張哥張姐玩兒了。”
當自己瞎,看不著栗粒的紅眼睛,白白如常朝她繼續笑著道“貪耍了會兒,就回來稍微遲了點。”
本來就被針對了,她可不敢忘。
不搭理和朔,顯得她心虛。隻跟和朔說話,不看栗粒,又感覺差彆對待,冷落了人家。
難呐~
遇見熟人,還是對自己有威脅的,栗粒說不出的不痛快。
她剛跟和朔鬨了不痛快,這會兒擺不出笑臉,裝不了大度。
而且,她剛才沒來得及收回的怒火,不知道被他們看見了沒有。
正琢磨著說點什麼,才能挽回顏麵,和朔的話再次刺耳在她耳朵裡響了起來。
“你先回吧,我去找和美說個事。”
栗粒牙癢的厲害,滿眼都是控訴!
他連借口——都懶得找了嗎?
和美明兒個還要去派出所,啥事不能等到明兒個再說?
白白可不想攤這渾水,朝著季華西低聲道“我們倆著急回家,先走了哈。”
栗警察,我可沒有等他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