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魚差一點被嗆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下雨了,屋裡潮氣重,洗洗蓋了不難受。”
“是嗎?”
小冤種還問五星呢,“你屋潮不潮?”
五星,“……我先不洗,沒那麼多繩子晾曬。”
從房頂拿下來那些鐵定是要洗的,就連涼席今兒個都得好好刷刷,曬透才能繼續用。
“說的也是。”招呼上幾個小的,小冤種領著乾活兒去了。
溫魚把頭都要埋在碗裡了,老男人雲淡風輕,還故意問她,“發燒了?咋臉那麼紅?”
往廚房裡送碗的五星,“……”
他是走遠了,不是聾。
——
欒四民又領著去賣了一次魚,五星的錢攢夠,和亓老師去參加畫畫比賽回來的時候,買了照相機。
小冤種好一通拍,五星事先買了兩卷膠卷兒,都險些不夠用。
自己家拍了個遍,奶家姥家誰都不落下。拍了人,他還拍大舅的大棚,二舅和二妗的小洋車,三舅跟朋友合夥兒尚未完工的醫院,還有四舅偶爾住的老房子。
棟棟的小刺蝟必須有,耀表弟拉小提琴的表演時刻也得記錄下來!
冰箱裡剛買回來的雪糕,他也拍。
四叔吃西瓜,小嬸兒擦嘴的模樣,他都不忘抓拍下來。
彆說,還挺會找角度,比很多擺拍的要自然很多。
爺去澆地,他也跟著。奶做飯,他寸步不離。
五星開始琢磨,他學會洗照片的費用,估計比去照相館洗照片要劃算。
馬上就要開學了,表弟們都回了各自的家。
欒惟京傍晚從外頭回來,小冤種先問,“水叔是不是也回家啦?”
手裡直接拿著照相機。
親爹都沒見他這麼熱情過,欒惟京眼疼,“滾。”
換句話來說,就是‘回了’,小冤種特彆會理解他爹的話,“魚姐,我去水叔家一趟!”
小冤種騎著二八大杠奔了東頭。
偶爾也得關愛一下孤寡人士,沒進門小冤種就開始喊,“水叔!你看誰來啦!”
羅吃水,“……”
“你來乾啥?”
小冤種抬起照相機,就給他水叔隨手拍了一張,“瞧!五星送我的。”
從不理解到坦然,羅吃水隻花了三秒鐘,“臭顯擺。”
小冤種又給他水叔拍了一張,“這張笑的好看。”
羅吃水懶得搭理他,去準備做飯。
“咋?留叔這兒吃個飯?”
想想湯是湯玉米麵是玉米麵的玉米糊糊,小冤種就避之不及,“叔,你之前不是還有個伴兒?”
看看他叔孤零零的碗筷,他就憂心,“一個人的飯咋做啊?”
感覺吃起來都不香。
聽到‘還有個伴兒’這幾個字,羅吃水突然就不太想待在這裡了,“走,咱去叔的新房拍。”
京哥讓他把新房那邊兒捯飭出來,他都沒顧得上,現在看來,是不能再躲懶了。
羅吃水的新房,就挨著他家,小冤種頓時來勁,“叔!那你乾脆搬新房住去呀!還能在我家混個飯吃。”
有點心虛,小後媽不知道願意不願意。
“或者我做成了,給你端點過去,你就彆開火了。”
這樣,小後媽應該沒意見吧?
羅吃水聽著心裡舒坦,“算叔沒白疼你,小時候讓你騎著叔脖子尿。”
小冤種,“叔,你肯定胡說,我咋不記?”
隻要我不承認,就不是我乾的。
來都來了,小冤種沒打算直接走,“叔你等會兒,我先去白白姐家一趟,待會兒咱倆再去你新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