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白念安怎麼會招惹上那些人……
“備車!”剛要出門,白幸川思索了幾秒,又上樓去了。
一個小時後,白幸川站在夜色門口,抬頭看了眼頭頂上方的金色招牌,眉頭緊鎖。
夜色一共二十七層,位於A市的最南邊,屬於三不管地帶,這裡出了名的銷金窩,更是出了名的不法之地。
秦楓本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混混,直到九年前以幾人之力挑了同安最大的黑幫,才一舉成名。之後他更是越混越大,成了A市最大的黑幫話事人。然而在幾年前,他卻突然正兒八經的做起生意來,就是如今的夜色。
夜色地不大,卻每天都是事。
可以說,A市亂不亂,全由秦楓說了算。
傳言他心狠手辣,落他手裡,就沒幾個是能好端端的走著出來。
白幸川攥了下手,走了進去。
秦楓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拍了兩下手掌,嘴角微微上揚,透出一絲不羈的邪魅,“不愧是商人,分秒必爭,白老果然準時。”
見到秦楓,白幸川顯得有些意外,“想不到二爺竟如此年輕。”
他本以為這樣的一個大人物,怎麼著也得有些年紀。不料眼前的男人不過三十出頭,黑衣墨發,身材高大,那雙狐狸般的眼睛透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偏偏他的左眼角又帶了一顆小小的淚痣,硬是讓他這一身肅殺之氣又多了絲陰柔。
秦楓從前的幫派還有一個老大,秦楓雖然位居他之下,卻沒人敢叫他一聲老二,便都稱呼他為二爺。
“秦楓不過是個小輩,還擔不起白老這聲二爺,白老叫我秦楓便好。”秦楓擺手,笑了兩聲才招呼白幸川坐。
在彆人地盤上,白幸川還是給足了秦楓麵子,“孫女刁蠻任性給秦先生添了麻煩,還請秦先生莫與她計較。這是初次見麵的見麵禮,請秦先生笑納。”
秦楓看都不看桌上的東西一眼,淡淡的說,“白小姐若隻是打了兩個侍應,我倒也不會與她計較,畢竟白老的麵子,我怎麼著也得給一點。隻是……她偏偏動了不該動的人。”
白幸川眸色一沉,“秦先生這話是何意?”
秦楓挑起桌上的牛皮袋放白幸川麵前,“白老不如先看看這裡麵的東西,再說。”
白幸川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拆開裡麵的東西一看,頓時猶如被雷擊中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中的資料,臉頰的肉微微顫動著,仿佛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過鎮定下來後,他又看出有疑點,“念安與顧老太並無半分糾葛,她如何會如此驚嚇一個老人家?!”
白念安雖然任性刁蠻,但也不至於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家出手。
“白小姐想殺的人當然不是顧老太,她想殺的是顧之。若顧之當時沒有離開屋子,死的或許就是她!”
白幸川一頓,若說白念安想嚇的人本是顧之,他是信的。
隻是秦楓居然為顧之出麵……
“秦先生這話言重了,不過是小孩間的打打鬨鬨。火勢失控沒有人想,這是意外,也是過失。”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秦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楓冷笑了一聲,姿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也不意外白幸川的反應,“即便白小姐是無心之失,人確實是因她而死。我知道白老有的是辦法,即便這件事被捅破,白家背後的律師團也能把罪名降到最低,甚至是無罪。但我剛也說了,白小姐動了她不該動的人,這筆賬我自是要與她算的!”
白幸川渾濁的眼眸閃過抹暗色,上次白念安遭挾持,把顧之推了出去的事,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顧易不再追究。
後來他還查過,所謂的黑幫尋仇就是幌子,那些人的真正目的是救顧之,帶頭的人還好像是秦楓。雖不知顧之與秦楓是何關係,但從他一次兩次出手幫顧之來看,兩人定然關係匪淺。
秦楓如今表麵看著是做安穩生意,但他能在A市經營這麼大一間娛樂城,且如此肆無忌憚的橫行,靠的不隻是他那點花花腸子。
他們這些生意人,背後總少不了有些肮臟勾當,尤其是那些灰色地帶,很多時候都需要用到非常手段,而這些手段通常都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他隱退那麼多年,從前的關係也都淡化。如今秦楓在道上一言堂,得罪秦楓,對他並沒好處。
白幸川退了一步,不卑不亢道,“秦先生不妨說說你的條件?”
資料裡並無十足的證據,以他的能力把事情掩蓋下來很容易,但秦楓抓住了此事,整件事性質又不一樣了。
這會,是他處於被動位置。
不過是人都講究一個利字,隻要錢給夠了,一切都好說。
“我要求不過分,隻要白老給我一個承諾。”
……
白幸川走後,傅宴書從辦公室裡的休息室出來,坐到了白幸川剛才的位置上。
秦楓瞥了他一眼,好意提醒,“這事雖是我出麵,但我與顧之素未謀麵,白幸川要是有心查,費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查到你身上。”
傅宴書並不在乎,“無妨。等他查到,我要做的事也差不多該收尾了。”
秦楓嘖了一聲,有些看不懂傅宴書,“若顧之是我,比起自己的安全,我更想要白念安付出該有的代價。傅宴書,若顧之將來知道,你用她外婆的命換白家的人不動她,指定得怪你。”
傅宴書眸色一沉,模棱兩可道,“隻要她是安全的,怪就怪吧~”
顧之的性格他知道,就算是怪,她也定會很快原諒他。
沒有了白家的威脅,她起碼暫時沒有危險。
“陸家母子若是動不了顧之,接下來注意力便都在你身上,為個女人把自己推出去當靶子……傅宴書,幾年沒見,你真是變了。”秦楓嗤之以鼻的哼了聲,也是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能把傅宴書迷成這個鬼樣!
傅宴書不語,如今他已在陸氏站穩腳跟,現在就差一股東風,就能讓他的計劃再進一步。
秦楓過了會,又問,“白念安的事,你真打算這麼翻篇?”
這次的事他還挺意外的,傅宴書讓他把人抓來,本以為怎麼著也得給白念安點教訓,不料隻是恐嚇了幾句,就這麼輕易放回去了。
沒意思。
“翻篇?”傅宴書冷笑,反問了句,“你覺得可能嗎?”
秦楓眼神一亮,興奮的湊過去坐傅宴書旁邊,“你又憋了什麼損招?”
“與你無關。”傅宴書起身,不打算繼續逗留。
“又卸磨殺驢!傅宴書,你這人缺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