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刀疤東背靠著鐵架,驚恐的看了眼傅宴書,抓著架子就想起來。傅宴書一腳踩在他的腳踝上,猛地用力,發出骨頭輕微斷裂的聲音。
刀疤東痛苦的呻吟著,想把腳抽回,卻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他絕望的看向秦楓,“二爺,你剛說過,我若是交代,你會留我一條狗命的……”
秦楓冷笑了聲,無辜的攤手,說得很理所當然,“所以我隻是看戲,我沒動手啊~”
刀疤東萬念俱灰的搖頭,靠在鐵架上,惶恐的盯著傅宴書手上的針管,“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的女人能有千百萬個,我的女人就隻有一個,她若死了,你拿什麼來賠我?”一想到顧之若沒有利用價值,白迦南會怎麼對她,傅宴書眼底的寒意就更深了。
刀疤東猛地抱住傅宴書的腿,痛哭流涕的求饒道,“軍師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我若知道那是你的女人,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綁她……我求你,求你放了我……”
“你應該慶幸,顧之活著回來了。不然……你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隨著針管落地的聲音,刀疤東脖子跟臉上的青筋暴起,他死死的掐著脖子,瞳孔無限放大。痛苦掙紮了好一會,才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血緩緩的從眼耳口鼻流出。
看見這一幕的一眾小弟默默的移開視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得罪傅宴書的人不是他們,不然這樣的死法,還不如一槍來得痛快。
車內,秦楓看著傅宴書不悅的臉,緩緩地說,“白念安在你們回來的前幾天被白幸川送出國,目前不知所蹤。”
“無妨。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她走了,白家的一群人還在。
逐個玩,也能玩一段時間了。
“小金條在A市的事情已經處理好,如無意外,她這幾天就會走,你真不留她?”
傅宴書麵無表情,但明顯的,車內的氣壓都變低了。
秦楓又說,“小金條為了不拖累你,連死都不怕,傅宴書,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她死。”
秦楓被噎住了。
這戀愛的酸臭味!
說起這個,傅宴書悠悠的望向秦楓,語氣不善,“連手雷都敢給她,你到底在想什麼?”
秦楓一聽,忙卸鍋,“欸!那個手雷我可是試驗過的,絕對爆不了!”
他又不傻,顧之要是死了,傅宴書還不得跟他拚命!
“下次彆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我怎麼就無聊了?!”秦楓不滿了,非要跟傅宴書邀這個功,“若沒有我的試探,你能知道你在顧之心中的地位有這麼高嗎?她愛你,可是愛到連命都不要。”
傅宴書不語,耷拉著眼皮,難得沒有跟秦楓爭辯。
早在顧之為他擋在那個碎玻璃瓶前,他就知道顧之的感情。
隻是如今看來,他好像隻能辜負她。
看出傅宴書的擔憂,秦楓實在沒忍住吐槽,“真不是我潑你冷水,白迦南若是真的想捉顧之,彆說她跑到C國,躲哪都沒用。”
“白迦南之前在C國對我出手,他的人又在那裡拐賣過婦女,我動用了些勢力,目前他最不敢去的地方就是C國。為顧之去冒這個險,他不傻。”
“是是是,他不傻,你傻。”秦楓嗤笑,提醒,“小金條是跟小白臉走,放自己的女人跟一個預謀她已久的男人跑?你清高,你牛逼,你老婆跑了彆嗶嗶。”
“……”傅宴書。
打開煙盒,咬了根煙出來,秦楓又遞了根給傅宴書。
傅宴書瞥了眼,下意識想推開,動作一頓,又接過了。
淡藍色的火焰把煙點燃,那個小火點在黑夜中並不明亮,秦楓深深的吸了一口,吞雲吐霧中,視線也似帶了一層輕紗,逐漸模糊。
他似乎真的想不懂,精致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有時候我是真不懂你在想什麼。明明把這個人愛到了骨子裡,卻一次又一次的把人推開,到人走了,你又來後悔。嘖~我要是有愛的人,不管強取豪奪,還是打斷雙腿困在身邊,我都不會讓她有機會跑。”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想的,到後來……好像也不能那樣。
秦楓猛地一拍掌,仿佛茅塞頓開道,“傅宴書,我知道了!你愛人的方式就不對!或許說,你根本就不會愛人!你以為把最好的東西給顧之,把她裡裡外外的保護起來,這就是愛,其實你根本不懂,你什麼都能自己解決,她會沒有存在感。”
傅宴書輕笑了聲,嗤之以鼻道,“一個連人都沒愛過的你,教我談戀愛?”
在前麵開車的何軍一臉懵,他看後麵的兩人,怎麼有種倒數第二教倒數第一的既視感?
秦楓45度仰望車頂,一臉高深莫測道,“爺是沒愛過人,但不妨礙爺懂!有種東西叫天賦,你懂吧?無師自通,就是這麼牛逼!”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
“把她留在身邊,半步都不準她離開。”
就知道他不該開這個嘴。
傅宴書驟然沉默,夾著煙的手放在車窗外,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冷白的手腕露出一截,那條不曾拿下的紅繩洗得微微有些泛白。
是他錯了嗎?